第四章 被惑

老夫一听，寻思年青人相爱，斗气吵嘴是常有的事。我这女儿心高气傲，极要面子，老夫不问篮龙也罢。遂道：‘茹儿，那殷独啸对你有意么？’

“贱人忽然低下头，满脸通红道：‘女儿听乳娘吴艳娇说，殷独啸对女儿心仪已久……’

“张去病忽然想起，在落霞时谷时，听见何夫人叫吴姥姥“乳娘”。便插话道：“老爷子，那吴艳娇，可是病僧堂的长老吴姥姥么？”

何野风看张去病一眼，道：“正是她。傻小子，你怎会认得吴艳娇？”

张去病道：“何夫人到中原去找老爷子，晚辈在一个山谷里见过何夫人和吴姥姥。”

何野风忽然喝道：“傻小子住嘴！别在老夫面前提那贱人！”

张去病一楞，心想你自个儿不是一直在说她么？怎么不许我提何夫人呢？但一看见何野风眼神散乱，似乎神志又要失常，忙岔开话题道：“是，咱不提她。老爷子，你答应你女儿的请求没有？”

何野风道：“老夫怎会答应？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能让她嫁给老夫不甚放心的人？我对那贱人道：‘茹儿，虽然殷独啸对你有意，但爹不许你嫁给他！”

“

“那贱人恼道：‘爹，这是为何？你老人家为何不许我嫁给殷独啸？’

“老夫道：“那殷独啸入教不久，老夫对他所知太少，对他不甚放心，不能让你将终身托附给他！蓝龙人品才和干皆出类拔萃，是个极难得的青年，你嫁给蓝龙很般配，爹可放得心。你不可负气嫁给殷独啸，以免将来后悔！爹不许你赌气，草率乱定婚姻大事！”

“那贱人恼道：“爹，那蓝龙心上有了别的女人，对女儿变心了，女儿决不嫁给他！女儿已拿定主意，女儿非殷独啸不嫁！爹，你别阻拦女儿，爹若不准我嫁给殷独啸，女儿便不想活啦！”

“老夫忙温言劝道：‘茹儿，你娘早死，爹好不容易将你养大。爹望你找到个好归宿，爹才放得了心。乖女儿，你听爹的话，爹是为你这一生好，才不许你嫁给殷独啸。你别使小性子，别闹死闹活的，好不好？”

“那贱人低着头不再说话，哭着走出屋去。老夫寻思，女儿家耍小性子，过得几天便没事了。待她消了气，我再好好开导她，此后老夫也就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过得几日，服伺那贱人的丫头慌慌张张来禀报老夫，说贱人不见了！

“老夫吃了一惊：忽然想君茹这丫头五岁时便没了娘，自小老夫对她百依百顺，十分娇惯。她外表文静，性子是却高傲刚烈。她想做的事，九头牛也拉她不回。难道这丫头犯了倔，真的寻了短见么？老夫大急，急忙派人四处去寻找她。”

“众人找了几个时辰，回来都说没找到小姐。老夫寻思：莫非那贱人没寻短见，而是下摩尼岩么去了么？不对，她每次下摩尼岩都会先对老夫说。这次为何不说一声便悄悄走了？啊哟，不好！难道她……她同殷独啸私奔了？想到此节，老夫忙叫人传殷独啸来见。过了一会，传话的人回来禀报，说殷独啸昨日就下摩尼岩去了，直到今日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