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阎王爷真是无所不知，连他武功高低都明察秋毫，忙申辩道：“菩萨明鉴：其时我双手携带着三个姑娘，无法还招，只能逃逸，故被那殷独啸追杀。我说的话句句是真言，决无半句谎话！”

那声音沉默一瞬，又道：“那殷独啸为何追杀你？”

他忙道：“摩尼教的人将天山派柳掌门人的女儿掳来，要挟天山派投降。我前来救柳掌门的女儿，故被殷独啸追杀。”

那声音严厉喝道：“你是摩尼教的弟子，为何反助外人？你可知叛教，该受何等惩罚吗？”

张去病一楞，旋即便明白，他身穿摩尼教白袍，被菩萨误当作摩尼教的人了，忙道：“菩萨明鉴：我身上的白袍是借来穿的，我并非摩尼教的弟子。”

那声音道：“那你是天山派的人？”

张去病道：“我不是天山派弟子。”

那声音又道：“你不是天山派弟子，为何来救天山派掌门人的女儿？”

张去病道：“那天山派的柳语姑娘有恩于我，是我的朋友，我便来救她。”

那声音突然异常愤怒喝道：“你是谁，你为何要救那贱人？你这奸贼心肠歹毒，怎会有半点好心？哼哼，我知道你是殷独啸，你骗不了我！十年前你骗了那贱人，又怎会救她？你兴许早将那贱人害死了！哈，那小贱人死得活该！

“殷独啸，你这狗贼！老夫等了你十年，你今日终于落到我的手里！哈哈哈……你终于遭到报应！老天爷呀，我向你跪求十年，乞求十年，祷告十年；我的哀求、恳求、哭求终于感动你！老天爷，你将仇人送来给我手刃，我死也暝目了！”

张去病被一阵乱骂骂得晕头转向，什么贱人，什么殷独啸，什么老夫，什么落在我手里，什么报应，什么跪求祷告，他听得懵了。但他听出那声音是人的嗓音，而且是一个苍老的嗓音。奇怪的是，嗓音却是那尊神像发出来的。

他惊骇之极，一时张口结舌：“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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