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的什么。”赵勋问道。
荣王妃又咳嗽了几声,仿佛很虚弱随时都能憋过气死了的样子,“凭的你身上流的我的血,凭的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
赵勋眯了眯眼睛,道:“你觉得行得通”
“行不通行不通就让天下人评评理。”荣王妃拔高了声音拢着毯子坐了起来,盯着赵勋,道:“我十月怀胎,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我老了为什么不能让你照顾我。这天底下有你这样不孝顺的儿子吗。”
赵勋凝眉攥着剑,儿时的许多事都浮现上来御花园的池塘边她打的那一巴掌,暖阁里他抱着赵正卿嫌弃的看着他的眼神,送他去戍边时她立在门口恨不得他不要回来时的姿态。
有的事罗列不出,也说不出口,可是,那一桩桩的事情,在他幼时就是一柄柄的利剑,扎在他的心口,他身体里的每一处。
既是厌恶和不爱,又为什么要将他生下来
生他下来,就是为了看到赵正卿和她母慈子孝,就是为了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亲热相爱,唯独他一个人像是被世人抛弃了一样,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如同如同丧家之犬。
成年后,他和荣王妃吵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动手过,但是今天
他褪了剑鞘,依旧立着淡淡的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消失在这里”
“弑母”荣王妃哈哈一笑,拍着扶手大声吼道:“你身为镇国将军当朝辅臣,就是这样做天下人的表率,往后这天底下儿子都可以不养生母,一言不合就能杀兄弑母了”
“人心不古,天下大乱了啊。”荣王妃喊着停下来,能听得到各处传来的脚步声,虽没有人敢围到这里来看热闹,但是她可以肯定,在一堵堵的门后,围墙边一定有无数个耳朵正翘着听着。
是的,她今天来就是要和赵勋有个结果的反正她活不了几天了,死在这里她也能安心去了。
赵勋根本不想和她废话,也不在乎什么弑兄杀母,他若在乎名声就不会走到今天
他提着剑走下来,微微一抬就架在荣王妃的脖子上,眯着眼睛满目的寒光,“既是不走,那就留下吧。”他说的留,当然是死在这里。
“将军。”陪着荣王妃来的人一个个吓的匍匐在地,“将军,王妃可是您的生母啊,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杀了母亲,您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您的两位公子啊。”
赵勋目光一扫,反手就是一剑将说话的嬷嬷割了喉咙,那嬷嬷咯咯的捂住血流不止的脖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剩下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