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重要的东西,是铭刻在灵魂而不是头脑中的!」
会长像往常一样挺起她那小小的胸脯,一副得意的样子套用不知哪本书的名言。
不过我……不,我们根本没有看她。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边的副会长……杉崎键身上。
知弦姐清了清嗓子,对键开了口。
「Key君……怎麽样?」
「……」
明明是他最喜欢的学姐正在对自己说话,但键这家伙,却是一脸呆样地无视了她……对於熟悉他素来行事作风的人们而言,这光景的确罕见。尽管显得有些胆怯,但知弦姐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K丶Key君?」
「……?」
「那个,我说,Key君?你在听吗?」
「……呃?啊,在听。嗯……那个,你说的Key君,是指我吗?」
「!呜……」
键的这个回答让知弦姐顿时无言以对,所以她选择了撤退。至於我们……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愣住了。
会长惊恐万分地按住了键的双肩,前前後後地晃动他的身体。
「喂丶喂!别给我开玩笑了!真丶真是恶趣味啊!」
「哇丶哇哇哇。喂丶喂,怎麽回事啊,我丶我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吗?那个丶我丶对不起。」
「!呜……杉崎他……杉崎他,不是杉崎了!呜呜呜呜!」
「啊,对丶对不起……呃……那个,你说的杉崎,是指我吗?」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会长嚎哭了起来!知弦姐抱住了她的头狠狠地瞪了键一眼。
「Key君!就算你失忆了,也得分清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吧!」
「啊啊!?我丶我做了那麽过份的事情吗!?」
「……哈。」
随着知弦姐的一声叹息,我们姐妹俩同时泄了气。
——所以呢。
键已经失忆,那麽这次就由我,椎名深夏来为大家送上本次学生会。
老实说,我也想就整个情况为大家做一个详细的讲解,但问题是就连我们都一头雾水,所以,没办法了。简而言之,我们四个人进入学生会办公室之後就看见键一脸痴呆地坐在那里。真的,仅此而已。
事实上,今天一整天……在一起上课时键还是平时的他。然後,键先行前往了学生会办公室,我们则晚到了几分钟。就是这几分钟,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究丶究竟学长身上发生了什麽事了……看样子不像是恶作剧……」
真冬怯怯地看向键。其实,直到刚才为止我们都认为这不过是键平时的玩笑。可是,无论我们怎麽追问他都是老样子,我们便觉得情况不对。大家原本还期待着会长像平时那样以照搬名言的方式开始会议之後,键会在条件反射下想起些什麽……但结果却是这样。
「总觉得很抱歉……鄙人……没有恶意的……」
「……」
键丶键居然在示弱!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恶心!这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失忆了的键居然变得那麽老实,连第一人称都用了自谦语「鄙人」。会长说的没错,键不是键了。
他的样子和平时截然不同……这时,可能是由於我们之前的斥责,他带着战战兢兢的表情主动开了口。
「真的,对不起……那个,鄙人还是,什麽都想不起来……」
听了这话,安抚完了会长的知弦姐叹了口气,问道。
「什麽都想不起来……哪种程度?」
「哪种程度……那个,全部。对不起。」
「不,你没必要道歉。嗯,首先,你认不出我们,对吗?」
「是的……那个,抱歉刚才忘了问,这几位都是谁?是和鄙人……有关系的人吧?」
「!」
键的这句话对学生会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我不禁嘟嚷起来。
「平丶平时总把後宫挂在嘴边的家伙,居然称呼我们『这几位』……」
「好丶好大的冲击……学长完全不是学长了……」
「呜……虽然非常厌恶杉崎的後宫思想,但不知为什麽,有点伤心……」
见我们纷纷对自己的话作出了反应,杉崎愧疚地回答:「对不起」。哎……真难过。
可能是无法再忍受如此气氛,知弦姐果断地拍了拍手。
「好了,都先别阴沉沉的了。虽然我也说了些重话,但Key君毕竟没有恶意!总之现在更重要的,首先是帮他恢复记忆!」
我很同意这一番积极的发言。
「对丶对啊!知弦姐说得没错!光叹气有什麽用!总之大家都想办法帮键恢复记忆吧!真是的,这男人居然单纯到那麽简单就失忆了!只要找准方法,他肯定能立刻想起一切!」
「是啊……说得对!」
会长稍稍打起了精神。接着,她猛地站起身,在白板上记录下了今天的议题!
『紧急企划!痽回杉崎的记忆!』
然後,她发言道:
「综上所述!今天,我们要尽全力为杉崎恢复记忆!」
「哦!」
众人一齐高呼起来!这一下可把键给吓到了。
「这丶这里的人都怎麽了……兴致高得不正常啊……」
「你在说什麽啊,杉崎!你也是这里一员啊!」
「啊啊!?是这样吗……好像有点被打击到了。」
「你这话才打击到我们了!」
失忆了的杉崎显得有些失礼。不对,他向来都很失礼。
忽然,真冬开口对键说道:「呃,那关於红叶学姐之前的提问……」
「学长。」
「……」
「学长!请不要无视我的问题!」
「……啊?啊,抱歉,你在叫鄙人吗?」
「是的!再怎麽想,除了学长你以外,我还能叫谁学长啊!」
「啊啊!?这次发火有点太不讲道理了吧!?这让人怎麽明白!?」
「不对,真冬既然叫学长,那一般都是指你,键,按常识而言的话。」
「啊啊!?哪个世界的常识啊!?」
尽管键的反应令人难以接受,但真冬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总之,学长!你究竟失去了多少记忆啊!」
「多丶多少?这让那人怎麽算……嗯,只能说全部吧。」
「不只学生会,就连家人也都忘了吗?」
「学生会?啊,这里原来是学生会啊,啊,所以才有会长啊,鄙人懂了。」
「别说什麽懂不懂的,请回答我!」
但是面对真冬的逼问,键却毫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会长。
「……会长?不对,嗯,会长?这里……应该不是……小学吧?」
「哇!」
「别没事故意激怒会长了,请回答我的问题!」
「啊,抱歉。呃……家人我也不记得了,不如说,鄙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呃,不过,鄙人应该是你们刚才说的『杉崎』吧。」
「不对,是学长。」
「学长!?啊!?难道鄙人的名字是『杉崎学长』
吗?」
「对。」
「哦哦!所丶所以,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叫我学长啊!鄙人懂了!」
「你懂什麽啊!真冬你也是,别添乱了啊!」
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啊,危险,失忆了的杉崎键太过单纯,简直是无药可救!他的样子彷佛是一只刚出生的雏鸟!我们告诉他的事情,如果就这样被他全盘吸收了的话……等等。
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众人似乎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大家的目光顿时隐隐闪烁起来。
「?」
杉崎面露疑惑……不丶不行不行,这怎麽可以呢,就道理上来说!哪怕对方再怎麽过份,但毕竟现在他失忆了,如果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篡改他的忆,这也太……我看了看众人,只见她们也都在摇头,看来我们的想法都一样。
改变主意之後,真冬将对话继续下去。
「咳咳,那麽学长,你真的什麽都……关於自己的事情,你真的全都忘记了,没错吧?」
「嗯,是啊……啊,唯一记得的词语是……」
「什麽!?你还有记得的东西!?」
大家都在他的发言下瞪圆了双眼!在全员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他这样回答道!
「残响死灭……」
「怎麽会这样——!」
怎麽就记住了这麽一个无所谓到极点的东西!
键忽然「呜」的呻吟了起来,他抱住了头,开始自言自语道。
「不丶不对,等等……这是……哥哥!?是鄙人的哥哥吗!?」
「杉崎只会想起些奇怪的东西!」
「真丶真冬同学!鄙人是不是有个名叫残响死灭的哥哥!?」
「不丶不是,我认为学长应该没有哥哥……」
「你丶你说什麽!?哈,我本以为恢复了记忆……脑海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影像……但这些却全都是假的……鄙人究竟,还能相信什麽……」
「不丶不是的,那个,其实,要说起来这些并不全都是假的……」
「是丶是这样的吗!?那麽鄙人真的有哥哥!?哈!是吗……看来其中有些难以解释的理由,对吗!?」
「是丶是啊……呃,怎麽解释好呢……啊啊,好麻烦!」
「呜!头丶头又……这是……哥丶哥哥和鄙人,两个人,感觉好怪异!?明丶明白了……鄙人和哥哥,原来是那种关系啊!所以大家才含糊其辞!是这样吗,真冬同学!」
「是的。」
「喂!」
我瞪了妹妹一眼!真冬移开目光,作出吹口哨状发出「咻」的一声。我丶我这妹妹怎麽这样!居然真的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将键变为bL少年!
就在键独自愕然的当口,知弦姐像是为了安慰他似的开口道。
「K丶Key君?那个,关於残响死灭的事情,你还是别钻牛角尖的好……」
「……是吗?嗯,毕竟谁都有一段不能碰触的过去……」
「不丶不是这种……总丶总之!Key君,这件事能不能先暂时放一下?」
「好……我明白了。对了,鄙人是Key君,那你呢?」
「我?啊,首先应该自我介绍。我是书记,红叶知弦,另外,你已经认识的了,刚才那位是会计椎名真冬。她的姐姐,也就是坐在你旁边的女生,和你一样也是副会长,名字叫椎名深夏。还有,这个小个子是会长樱野栗梦。」
「原来如此,居然让一个小学生当会长,还真是个有创意的先进学校啊。」
「哇!」
「嗯,失忆了的Key君真是惹小红发怒的天才啊。我说,她啊,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高三学生。」
「啊!?原来是这样……真可怜……」
「哇哇哇!」
「嗯,Key君,你就少说两句吧。小红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就要爆炸了。」
事实上,此时的会长正像只野兽一样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跳来跳去……会长……
「啊……这麽说来,鄙人想起来一件事。为什麽我是Key君?鄙人记得我应该是叫……杉崎吧。」
「嗯,没错。这个外号是从你的名字演变而来的。」
「名字?啊,如果鄙人的名字不叫学长的话,那叫什麽呢?既然是Key的话……是不是谨治之类?」
「不,是基顿。」
「基顿!?杉崎基顿!?混血!?不过鄙人终於明白了,所以你才叫鄙人Key君啊!懂了!」
「你懂了什麽啊!」
如果没有我在,这家伙就完了!
「开玩笑的,Key君。你真正的名字是键,键。」
「键……吗?原来如此,所以才叫鄙人Key君啊,我懂了。」
失忆了的键无法顾及事实究竟如何,只要道理说得通就立刻认同下来。这样的倾向,嗯,真危险……
「那麽,既然你用这样的外号来称呼我……那你和我的关系也就是……」
「主仆关系。」
「主仆关系!?是丶是这样啊!用昵称来称呼宠物是理所当然的嘛!鄙人懂了!」
「不对,其实这——倒也没什麽问题。」
我该怎麽解释!从平时来看确实能算是主仆关系啊!
「不过话说回来,Key君……你居然忘了我这个主人,我真难过。」
「对丶对不起……红叶同学既是个大美人,又是鄙人的主人,那麽可以想像,鄙人曾经一定非常爱慕你吧……」
「嗯。」
啊,知弦姐居然脸红了!明明这个设定是她自己编的!
「嗯丶嗯,没错。Key君的确非常喜欢我。」
「是这样啊……红叶同学有知性美而且冷静又优雅……太完美了。」
「……唔。」
啊啊!你的脸好红啊知弦姐!既然如此干嘛还那麽说!还有,为什麽我会觉得这麽别扭!这算什麽!
「总丶总之,Key君!关於我你有没有想起什麽来?」
「这个嘛……哦!哦哦哦哦!」
「怎丶怎麽了,Key君!」
「头丶鄙人的头又……这是什麽……这段影像……不对……这个,肯定只是幻觉……是鄙人自己的妄想吧……」
「什麽?你看到什麽了吗,Key君?快点说啊。」
「别丶别笑我啊。鄙人想这只是在听到主仆关系这个词之後,捏造出来的记忆……」
「我不笑。说吧,你想起什麽了?是不是被我虐待的场面……」
这样的场景太多让人怎麽回忆。但是,键却违背了我们的期待,他回忆起了某一个,极度特殊的场面!
「嘴里喊着mokyumokyu的,脸很像红叶同学的生物的影像……」
「怎麽是这样!?」
在一切知弦姐出演的情景中,这是一段最特殊最无法用作参考的画面!
「这……抱歉。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吧,红叶同学是人类……」
「呃,嗯……是啊。」
「可恶啊……鄙人的大脑究竟怎麽了,居然会冒出这种场景。失忆前的鄙人,难不成是个变态吗……」
「呃丶那个,我该怎麽回答呢……」
太麻烦了!要说变态倒还真是个变态!但这个场景根本没错!但作为回忆起知弦姐性格的契机而言……他怎麽会想起这个来!
知弦姐立刻转移话题。
「Key君,关於我,你还想起什麽其他的事情吗?」
「鄙人实在是……抱歉,完全理不出头绪。如果可以,能不能将红叶同学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告诉鄙人……」
哦,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因为不经意间,在我们活动的过程中,肯定有一少具有冲击性的情节留在了他的记忆中!说不定能让他回忆起些什麽。
知弦姐看着天,喃喃自语起来:「我具有代表性的场景……吗?」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对了对了,曾有一次,我差点用电锯把Key君的身体锯得四分五裂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失忆的键经受了从未有过的打击!但是对於我们而言,那一幕确实很让人怀念……那大约是在第一卷中间部分尚且稚嫩的一幕,众人不禁异口同声道:「对啊!」同时沉浸在回忆中。
但是,有那麽一位青年并没有这样做。
「不不不不!呃,这种温暖的气氛是怎麽回事!这根本不是什麽能温暖人心的场景吧!?话说,鄙人和红叶同学究竟是什麽关系啊!」
「都说了,是主仆关系啊。」
「那以前的鄙人还真是忠诚啊!哪怕差点被电锯锯得四分五裂,还和你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呀!?」
「不如说,从那以後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呢。」
「这算什麽!?鄙人这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变态了吧!?」
「啊,没错没错。怎麽能把Key君和那种寻常变态混一谈呢。」
听了这话,我们不禁纷纷嗯嗯地点了点头。键的脑子里似乎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为什麽鄙人身为变态的地位如此坚定不可动摇!?说真的,以前的鄙人究竟是怎麽样的人?」
在他的询问下,我为难地看向了妹妹。
在我的目光中,真冬开了口。
「这个嘛……从过於忠实本能这一点上来说,你是个已经超越了人类这一物种的雄性生物,或许这样说恰当。」
「天哪,多麽可怕!鄙人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啊!」
会长闻言,一边挠着头一边回答道。
「要说是什麽人,嗯……罪犯?」
「罪犯?」
「啊,我更正一下。杉崎应该算是个仅仅略微跨过了犯罪底线的人,而已!」
「同样是犯了罪吧!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这不就意味着罪犯吗!」
「没关系没关系,要说起来,只能算个小反派。」
「不,这也很严重了……呜!」
「杉丶杉崎!?」
毫无徵兆地,键捂着头呻吟了起来!我们担心地注视着他,却见他伸手示意我们道:「没丶没关系」……只是,他那毫无焦点的双脚却在转个不停。
「这是……我想起来了……鄙人……鄙人终於,回忆起了一些事!」
「哦丶哦哦!太好了杉崎!那你都想起了些什麽!」
「正如你所说的,我就是小反派GESU!」(注·具体请参照以前某卷里几个人一起玩coS的那次,就是红叶扮绵羊的那次。)
「又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麽他失忆之後回忆起来的净是些小破事!
自以为已经找到了自我定位的键自顾自地嘀咕起来。
「嗯……鄙人了解了GESU,鄙人本来就是用这种方式说话的GESU,是这样吧,会长!」
「呃,啊,其实,要说起来有时你的确会这样……」
「果然如此啊GESU!鄙人懂了GESU!」
「那个,杉崎,虽然你的记忆没有错……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用普通的方式来说话……」
「嗯……也是啊,鄙人自己也觉得这种方说话不怎麽样,或许应该趁此机会把它改过来。明白了!今後鄙人就不再用GESU了!鄙人要用正常的语气说话!」
「嗯丶嗯……不对,其实你本来就挺正常的……」
会长一脸疲惫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男人就算失忆了仍然那麽难对付……杉崎键,不容小觑啊。
或许是因为恢复了部份记忆而打起了精神,键又开始催促我们告诉他别的经历。
这时,真冬轻轻举起了手。
「呃,我说一件对学长而言应该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吗?」
「嗯,毕竟不重要的事情就算回忆起来了也没什麽意义嘛。」
这我同意。於是真冬接着说道:「那好。」
「真冬以廿刖向学长告白过,还记得吗?」
「啊丶啊啊!?」
键满脸通红地向後倒去……哎,这件事对於键而言确实算是无法忘怀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不知会演变成什麽样。
键害羞地问真冬道。
「那个,鄙人,有没有接受你的告白?」
「接受?呃,算是吧。其实也不能这麽说的,因为一开始是学长先对我说喜欢我的……」
「啊啊!?真的!?那麽鄙人和你也就是恋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为什麽!?我们难道不是彼此相爱吗?」
「不,我们彼此相爱。」
「!?啊……啊,难道说,我们是,分手了……吗?」
「不对。根本没有分手这一说,我们根本就没有交往过啊。」
「!?」
啊……糟了。失忆了的键由於太过混乱而变得激眼蒙胧,可真冬却毫无恶意而且不由他人辩驳地解释了起来。
「对真冬而言,我更加重视学长和中目黑前辈的cp。」
「新登场人物出现了!还有,好像鄙人和你的关系很扭曲啊!」
「真过分。学长和真冬可是相亲相爱的学长学妹哦!」
「怎麽回事!?呃,也就是说,类似於三角恋的关系?」
「完全错了。应该说,这是学长和中目黑前辈的纯爱物语呢。真冬只是守护和诉说你们故事的人而已。」
「是丶是这样?嗯,那就意味着,那位名叫中目黑的女生是鄙人的恋人……」
「你在说什麽呢?中目黑前辈是男生啊!」
「!?啊,什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就是这样一回事啊。」
「!这……这样一回事吗!?」
「对!」
「……怎丶怎麽会这样……加上刚才的残响死灭……鄙人难道真的……」
键立刻变得垂头丧气。现在我还是说上几句比较好。
「不是的,键,那个,其实你原来对男人并没有什麽兴趣……」
「鄙人明白。」
「啊,你明白啊,那就好……」
「因为鄙人还对真冬同学告白过……也就是说,鄙人是个毫无节操的双性恋!鄙人懂了!」
「啊啊!怎麽又产生了这种莫名的误会!尽管你的确毫无节操!」
「果然!」
「不,不对,你喜欢的其实是……」
「反正鄙人肯定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整天想着要後宫对吧!鄙人就是那种垃圾,对吧!」
「只有结论是正确的,虽然它的确是正确的!但是……!」
太难解释了!总之,我先狠狠瞪了给他种下以上怪异概念的妹妹一眼。真冬移开目光,撅起嘴作吹口哨状……真是的!
键已经失落到了极点。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会长忽然换了个新话题道:「对了对了!」
「杉崎其他的记忆也有很多啊!」
「反正肯定都不是什麽坏事……鄙人这种人……失忆前的鄙人就是个垃圾……绝对是……」
「呃,虽然好像没法一概否定,但是,总之!你并没有坏成那样!嗯!你也做过好事啊!」
「好事?比如什麽?」
「这丶这个嘛……」
会长陷入沉思……沉思,沉思,沉思,沉思,沉——
「鄙人果然是个穷凶极恶的坏蛋——!哇——!」
「不丶不对!因为好事太多了我不知道该说哪一件了啊,嗯!」
「你在骗鄙人吧。那麽这样,请随便挑其的一件事告诉鄙人!」
「行丶行啊……」
糟了,会长的目光好迷茫!她心里根本没底!我们也想接下会长的话,但可悲的是,我根本想不出键究竟做过什麽善行!
诡异的紧迫感降临在了学生会办公室……忽然,会长痛苦地喊了起来。
「杉崎还作为勇者经历过拯救世界的旅行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失忆了的杉崎键再次受到冲击!由於冲击过於强力,他甚至没听见会长在句末小声补充了一句「在梦里」!
我们顿时感到难堪,纷纷嘟嚷起来:「这下该怎麽办……」在如此气氛中,键又一次陷入了混乱。
「鄙人丶鄙人到底是什麽样的存在!不是普通人类吗!?」
「嗯,啊,这个嘛,确实不能……算普通人,吧。」
「难道……鄙人是那种丶那种自称勇者什麽的白痴一类的家伙吗!」
「不是,和这不一样,要说勇者嘛,倒也是事实……」
「事实!?鄙人是个会在句尾加上GESU的双性恋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