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淡淡的回应。
学长笑了一下“你看起来还是初中生吧?”
“嗯。”他点头。
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对方便邀请他一起打篮球,他没拒绝。一节课过去了,他也没回去,老师以为他还在校医室,便没去找。
短短一节课的时间,邬泽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他觉得高年级的人更好相处,没那么累,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可比较的。
此后,他没事就去看他们打球,有时候不想回去上课,便会留下来一起打。开始他们还会劝他回去,时间久了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就由着他了。
他觉得打球能让自己快乐,不用去想那些事情,也不用面对班里那边奇怪的眼神。
因为之前他经常被班主任叫去做心理疏导,所以各科老师都没有深究这个事情。后来才知道,他是逃课去打球了。
班主任这次没纵容,直接打了电话给邬柔芳,让她去学校一趟。
姑姑还以为他在学校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听到他只是逃课打球,还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班主任看她好像对此没多大反应,有些不满“您现在是孩子的监护人吧?我希望您能重视一下这个问题。”
“好的老师,我一定好好教育,给您添麻烦了。”她态度诚恳的说。
见她这个样子,班主任又放软了语气“他妈妈过世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这点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还是要面对现实,振作起来学习,不然以后就跟不上了。”
“是是是。”邬柔芳点头“我们一定会重视的。”
之后班主任又跟她讲了一下邬泽最近的情况,姑姑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确实有些溺爱邬泽,毕竟已经没有了妈妈,她想要尽力填补缺失的那份母爱。
加之她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确实也没什么经验,以前王思良她就是放养,没怎么管过他的学习,全靠自觉。
但是也没有想到,他在学校是这样的状态。他一直以为他慢慢走出来了,毕竟在家也没什么异常。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她带着邬泽在学校里坐了一会儿。
“小泽,老师跟我说了你这半个学期的状态,不大好。姑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该学习还是要学习的,知道吗?”她说。
邬泽低着头“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您别管了。”
“我能不管你吗?我是你姑姑,你哥他们工作那么忙,我不管你谁管你?”她有些激动的提高了音量“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姑姑看着他这样有些陌生“你还这么小,你不好好学习你想干什么?天天跟着人家玩,将来高中都考不上,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交代什么呢?”他自说自话“她都走了,还交代什么?”
“你成心要气死姑姑是吗?”她问。
他摇头“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姑姑你知道班里的同学私底下怎么说我的吗?说我没爹没妈,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
姑姑的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抱住邬泽“不是的,他们乱讲。”
“他们说的是事实。”他说的很平静,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话像针扎一般扎在邬柔芳的心里,恨邬成的同时,又无比心疼邬泽在学校里要承受这些来自同学的伤害。
她抱着邬泽哭了很久,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
但是邬泽不为所动,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在人前哭了,心也开始慢慢变硬。别人异样的目光,私底下的议论,他已经习惯了。
“回去吧姑姑,别跟我哥他们说。”他说。
姑姑放开他“那你答应姑姑,好好上课,别在意他们说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就转学,去别的学校读。”
“不用了姑姑,转学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起身“您回去吧,我回教室了。”
回去后,邬柔芳虽然没把这事告诉他们,但是自己心里一直都在琢磨着下学期给邬泽转学的事情。
邬泽虽然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去打球了,但是在学习上依旧没什么改变,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
时间一长,老师也不大想管了。
周末的时候,邬泽一早起床,跟姑姑说了一声出去找同学玩,就走了。
邬言他们睡醒起来,收拾了一下就上楼准备午饭,没看见邬泽,问了才知道他出去玩了。
他们也没在意,觉得他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找同学玩玩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一直到傍晚,邬泽都还没回来。
他现在也不戴电话手表了,手机也没带,每天都是拿着固定的零花钱出门。
邬言开始着急”他有没有说去哪里玩了?”
“没有,一早起来就说找同学玩,我都没来及问他就走了。”姑姑回答。
“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王思良问。
邬柔芳摇头“也没有,他虽然有时候心情不大好,但是平时也都按时按点的回家,周末也很少出去。”
“先别急,兴许是太久没出去玩了,忘了时间,我们再等等。”邓西楼说。
一直等到天黑,大家开始坐不住,给老师以及同学家里都打了电话,一无所获。邓西楼跟邬言开车去了学校那边找。
王思良也去了附近的商场找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邬泽才回家。
姑姑立即打电话通知大家。
“你干什么去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知道家里会担心吗?”邬言朝他吼道。
邓西楼拉住了他“有话好好说,小泽,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不回家?我们都急死了,到处找你。”
“对不起。”邬泽心虚的瞟了他一眼,随后挠了挠头“我跟同学去郊区玩了,忘了时间错过了公交车,等同学家长来接的。”
“你那倒是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啊!”王思良说。
邬言盯着他“你身上什么味道?头发怎么乱糟糟的?”
他摸了摸鼻子“我们在河边烤红薯来着,我一会儿洗洗就好了。”
“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烤什么红薯?有这时间多看看书,你看看你那成绩还能上高中吗?”邬言冷着脸说。
邬泽抬头看向他“我成绩不如你,就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