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李克用最多虚张声势几天。他根本别想彻底攻破我们营盘!倒是后路林言将军处有失,营中军心士气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能战也不能战了。陛下,俺这就遵陛下军令,领兵去救援后路!”
虽然阵列并不怎样整齐。但是这些几乎万骑的大规模骑兵集团,在声势上,比那上万步军组成的方阵小还要惊人!
这些河东军倒也机灵,仿佛没打算出兵攻营,都躲在伪齐军射程之外,对河东军的骚扰射击,搭理都懒得搭理一下,自顾自的耀武扬威,遮断着战场。在这些身手灵活的骑兵的掩护下,和河东军黑压压的大队,由北向南,缓缓开来。居中是大队步军,组成一个个的方阵阵列。
阵前河东旗号飘扬,遮天蔽日。河东人尚黑,这些旗号,也多是黑色,这么多旗帜飘扬,似乎让才亮起的天色,都在瞬间黯淡了下来!这些步军阵列之间,是民夫辅兵,驱赶着挽马驻畜,驱动着高过对方营寨的箭楼,厚重的接车,石炮。
在左翼骑兵集团当中,高高飘扬着河东晋王的王旗,还有许多的部将义子身着锦袍,簇拥在李克用左右。这些都是河东的亲贵宗室子弟,都将衣甲披在身上,兵刃操持手中,这些亲贵都是出来见世面的。
各种攻寨车,击垮寨栅的撞车,各色各样的攻战器械,就夹杂在这些方阵当中,缓缓蠕动而在这大队步军左右,是两翼的骑兵,两边各各有数千骑,大队而行。
凝神看了一眼对面河东军军阵。赵德芳就说出了他的判断,朝着黄巢深深施礼下去,按剑起身就要传令望楼之上军士打出旗号。黄巢突然猛的抓住了赵德芳的手。这些年来,黄巢一直在学着所谓帝王气度。举止安详尊荣,但是此复,动作敏捷之极,仿佛还是当年跃马横刀的起义军猛将气象!
但是从他口中蹦出的话,就让这气势跌下去一大半:“你将万余锐卒抽调出营,剩下兵马不足三万。能不能当得住河东军扑营”
赵德芳神色急切,但是还得按捺住性子解释。心中一个劲的冒火:“你黄巢也不是不知兵之人。战场局势,一望就知,怎么反倒问俺!”
不过看着黄巢又青又白的脸色。还有不住颤抖的嘴角。在这一匆。赵德芳突然恍然大悟。黄巢陛下,早就不是原来那位起义军的统帅了!安详尊荣的日子过得太久,他早就失却了临敌机断的本事。
虽然在远离前线的后方中军大营,他还能将对手军势判断得不离十,调遣部署也是头头是道。虽然未免有私心,但是总算还是中规中矩,不失宿将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