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艳坐在办公桌跟前的办公椅上,寻思着:“什么时候,我们想去的那座城市才会变得温暖起来,或者街道在烈日的炙烤下开始发烫,袅袅升腾地热浪也会描绘出空气的模样。但是,那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并不会有焦灼的生活气息弥漫。”因为陈明艳选择了待到一个酷热的时节,到她一直向往的那座海边城市,度过梦寐以求的也是迟来的蜜月。然而,她现在却只能持续地工作,期待着与顾尚林的这次约定。
顾尚林结束了婚假以后,一头扎进了办事处堆积如山的事务里。每天,他在的那间办公室里,时常是不断地电话铃声,还有手敲击电脑键盘发出的声音,以及翻阅文件发出的声响,清晰可分的交织在一起。而且,他常常忙到忘记昼夜更迭,也一杯又一杯的喝了无数杯咖啡,在提神醒脑的过程中思索着工作的相关问题,偶尔也会抬头望望窗外天空中寥寥无几的点点星光。
这段时间,陈明艳总是迈着匆匆地脚步,身着干练的职业装,脚蹬着时尚的高跟鞋,在几家对产品有需求的公司之间风风火火地穿梭。而她的咔哒咔哒地脚步声,仿佛奏出了忙碌生活的独特乐章,而且每一步都带着她对工作的执着与热情。
自从梁博文深入市场展开调研以后,陈明艳前往梁博文所在城市的频率,也逐渐地多起来。每次相聚,她们两人之间的那份亲密感,便如手足情那般,有了形影不离的时刻。梁博文看到陈明艳以后,经常回想着她们的学生时代,似乎那些纯真与美好开始再度地复苏。她记起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或者去学校的图书阅览室,与陈明艳共同分享一本好书,那份快乐纯粹得如同澄澈的湖水,没有丝毫地杂质。
然而,邹楚威每次听到陈明艳与梁博文通话,总会微微地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地说着:“博文,看来你们的友情,大有取代爱情之势啊!”言外之意,梁博文并不重色轻友。梁博文听了他说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会陷入短暂地沉默。不过,她还是会微笑着,用似乎荡着水波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邹楚威,把万千言语约束成了欲说还休。
而且,邹楚威如果迎着她温柔的目光,深邃地眼眸也会瞬间溢满宠溺,并且语调轻柔地说着:“博文,你知道么,我觉得只有在你这般深情的注视下,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爱情真地来过。”说着,他会缓缓地靠近梁博文,轻轻地捧起梁博文的脸庞,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深情地吻。总之,在这座放逐了梦想与理想的城市里,他们已然如同两颗在漆黑夜空中相互依偎的星辰,试图用彼此的光芒驱散黑暗,也希望彼此获得心灵的慰藉,以及鼓励彼此的力量。
在邹楚威的生活空间里,对于工作之余的每分每秒,几乎都会给予梁博文。虽然,梁博文在独处时,热衷于扎身到书籍的浩瀚海洋,可还是留恋与邹楚威相处的时光。如果她只能独处,也不会觉得孤单和寂寞。因为,当她沉浸在文字构建的奇妙境遇中,经常动容地为书中人物的跌宕命运默默落泪,也会为一段精妙绝伦的论述拍案叫绝。但是,每当邹楚威在这个时候走近她,她便会像刚从美梦中苏醒一般,微笑着从理想的书籍环境中抽身而出。
其实,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邹楚威已经渐渐察觉到了她的这个很不错的习惯。偶尔,他感到了百无聊赖了,即使也知道了梁博文的这个习惯,在观望和打量梁博文的时候,心里总会闪过合不合适打断她做的事的想法
终于,在一个静谧的夜晚,邹楚威双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地问着:“博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易地沉浸在那些文字里,而我一出现,你放下了书本,也会接着走出那些文字?我总觉得,投入了生活的女生,如果没有一个安静生活的环境,也不会有心情去读那么多的书籍。”即便看到梁博文因书中情节或喜或悲,邹楚威却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由于他无法置身于她的情感世界,无法在这个时候真正地走进她的内心,与她分担书籍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喜怒哀乐。
梁博文也未曾料到,她的习惯让邹楚威感到有了困惑,而且她的这个读书的举动,竟然让邹楚威产生了如此复杂的感受。她也考虑过关于夫妻生活的诸多问题,也寻思着:“或许,有了夫妻关系的人再去质问感情的问题,每个人都可能有着相似的敏感与不安,哪怕是最亲密的恋人,也难免不会认为是有了心灵的隔阂。”也从邹楚威每次带了疑问的言语中,找到了一个可以为这些问题释怀的理由。
秋天的夜晚,燥热早已散去,许多人也走出了家门,漫步在清凉舒适的街头,只为享受片刻地惬意。可是这天,梁博文用过晚餐以后,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静静地等着邹楚威回家。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却听到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梁博文急忙起身穿好了拖鞋,快步地走到了门前,迅速地打开了家门。可是,她刚把门拉开一道缝,邹楚威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身体依靠在了门上,也随后趴在了她的身上。
梁博文只能迅速地伸手抱住他,关切地问着:“楚威,你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酒呢?”感到无力支撑他的身体,却用力地想让他站好,以免跌倒在地。邹楚威眼神迷离的看着梁博文,身体摇摇晃晃地迈步,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高兴……没有什么原因,是我一高兴,就喝多了。”还是把身体的重力都给了梁博文。梁博文听他反复说着这句话,似乎强调了与感情的问题无关,只好用力地扶着他走进卧室,让他躺到了床上。
随后,梁博文话音轻柔地说着:“楚威,你先安静下来。”由于看他确实喝多了,接着快步地走去洗手间拿了条湿毛巾,又倒了一杯白开水。
邹楚威躺在床上,感到了半醉半醒,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声音带着疲惫与无奈的说着:“博文,你知道么?我和你相处,有时让我感到莫名地压抑,感情上是这样,心情更是如此。”挥舞着不受控制的双手说完了话,双手也立马重重地垂打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