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看着姜晚眼中闪烁的泪花,再想到自己方才不经过脑子说的话,心中不由得闪过阵阵懊悔。
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才给孩子带来这么大的阴影!晚晚只有自己一个亲人,自然是想尽办法想要治好他,可他方才做了什么?居然说这些话寒孩子的心...
姜父默默低下头,双手紧握,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愧疚,缓缓道:“晚晚,是爹爹方才说错话了,爹爹一定会长命百岁,为了你好好活着,绝不会给你轻易指派婚事,除非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听到这话,姜晚才没有崩住,眼泪直接喷涌而出,“爹...”
姜父心头一酸,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中用,才迫使天真烂漫的女儿快速长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晚晚是受了多少委屈,心中经历多少煎熬?一想到这里,姜父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生吃了苦胆一样苦涩。
最终,姜父还是决定把钱放在姜晚那,他很清楚自己的为人,要是那些村民们真求到他面前,他肯定忍不住,还不如把钱交到晚晚手里稳妥。
很快,在姜晚的操持下,村里来了个施工队,在附近丈量着要给他们家建新房。
这一情况,自然是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他们七嘴八舌询问着赚钱的门路,姜父是个诚实的,照实说了姜晚去深山挖草药的举动。
有些人胆子小,听见深山就望而却步,也有些胆子大的,可惜不认识草药,也不知道如何正确采集,摘回来的都是些没用的野草。
在有人遇到次深山里的熊瞎子险些丢了条命后,就再也没人敢去深山了,但也有些人始终例外。
这一日,姜晚和村里的大婶小媳妇张罗着施工队的吃食,何恬恬也跟在她身边帮忙,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次次欲言欲止,却在姜晚询问过来时,又突然抿上了嘴。
姜晚可不管这些,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要说出为难人的事,既然她不说,那自己全当没看见,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维持这样的状况一天后,何恬恬再也忍不住了。
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挪到姜晚身边。
“晚晚,你想不想再去深山里一次?”
闻言姜晚立马看过来,看清何恬恬游移的眼神和紧绷的身体后,她心里就猜了个十之七八。
她坚定的摇了摇头,“恬恬,你都不知道后山有多危险,我现在赚的银两够用了,再去的话,只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听到姜晚拒绝的话,何恬恬面上满是为难,许久,她才缓缓道:“没事的晚晚,我和你一起去,我对山上的东西可熟悉了,你又认识草药,我们俩互相照应,这次肯定能挖到更值钱的草药。”
姜晚并未答话,沉默不言继续手中的动作,可她这样无形中也增添了何恬恬的压力,她紧张的脸手指都在颤抖,手心不断冒出冷汗,连嘴唇都变得煞白。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姜晚终于有了反应。
“是你家里人逼你去的吧。”
被戳中心事,何恬恬身体猛地颤抖了下,然后小声呢喃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