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良媛进屋后,紫苏接过她脱下的氅衣,她轻声抱怨道:“怎么突然冷了下来,一转眼就下雪了。妾身给娘娘请安。”云妃闻言抬眸望去,浅笑道:“快快起身吧。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兰良媛接过素青泡好的毛尖,轻啄了一口,说道:“前些日子就想来呢,妾身想着娘娘这段时日协理后宫总要费着时日,想着等娘娘忙完了再来。妾身觉得还是娘娘这里的茶好喝。”
云妃坐在精致的绣榻之上,她的眼眸如同秋水般清澈,却又深邃得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笑意盈盈地望着兰良媛,那笑容里透着几分优雅与从容,仿佛一切的风云变幻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什么事啊,怎么看你这么开心?”云妃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如泉水般悦耳动听,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兰良媛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她凑近云妃,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的慧眼,前个妾身去欣良娣那,听她的贴身侍女彩星说,她听手下的奴才议论,皇上准备新年时大封后宫呢!”
云妃微微一怔,随即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她知道,以她和惠妃如今的地位,早已是后宫中的佼佼者,再往上封赏,又能得到什么呢?她轻轻蹙起眉头,疑惑地问道:“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大封后宫了?”
兰良媛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她轻声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不过是长秋宫的那位有了身孕,皇上一时高兴罢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意,显然对长秋宫的那位怀有身孕的嫔妃颇为不满。
云妃听后,眉头深深锁起,她轻轻放下手中精致的瓷茶杯,茶水在杯底微微晃动,映照出她复杂难明的情绪。她沉吟片刻,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酸楚:“长秋宫的那位有了身孕,看来皇上是真的宠她至极,她倒真是好福气。”
兰良媛并未察觉云妃的落寞,她自顾自地继续道:“可不是嘛,娘娘。如今这后宫中,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的就是长秋宫的那位。妾身听说,皇上这几日几乎天天都去长秋宫,连平日里皇上颇为宠爱的静嫔那儿都去的少了。”
云妃闻言,脸色微微一沉,她轻叹一声,道:“皇上的心意,我们又岂能左右?”兰良媛轻倚窗棂,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似是在自嘲,又似在嘲讽他人。她眼波流转,望向远方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谁说不是呢?这深宫之中,勾心斗角,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说到底,还真应该好好谢谢林雅玲这个自诩聪明的蠢货。她死到临头,却还不知当初小产是何缘故。”
云妃坐在一旁,轻抚着手中的玉簪,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瞥了兰良媛一眼,并未接话。当初那场纷争,不过是后宫之中为了争夺协力之权而略施的小计罢了。
徐宝琴心中沉思,她并非见不得谁怀孕,那些家世低微的嫔妃,她向来不放在眼中。至于安柳儿,那个自视甚高的蠢货,若不是她当众嘲笑自己和芸嫔的封号相同,自己也不会故技重施,让她自食恶果。如今想来,只能怪她太过得意忘形,葬送了自己的好福气。
另外两个嫔妃,一个防范得太紧,让人无从下手;一个蠢得要命,有了身孕还出来晃悠,小产了又能怪谁?徐宝琴微微勾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心中清楚,那苏家也不是什么高官显贵,就算自己默许她生下龙种,皇后娘娘那里也未必会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