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仗着自己主子苏贵人的得宠之势,趾高气扬地指挥着手下将冰块尽数搬走,只留下红豆和几名搬运的太监在原地面面相觑。红豆眼见和纤云无法沟通,又见冰块即将被搬空,心中焦急,她一咬牙,决定上前夺回那些避暑的冰块。然而,纤云的手下却不肯相让,双方争执间,冰块洒落一地,化作一滩晶莹剔透的水珠。
纤云见自己占了上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瞥了红豆一眼,冷冷地放下狠话:“自己主子不得宠,怪得了谁?真是晦气。”说罢,她转身离去,留下红豆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红豆自小在裴家长大,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待纤云走远后,她才带着人匆匆回宫,准备向裴语念禀报此事。
孙良媛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她不屑地摇了摇头,轻叹道:“如今这苏贵人也学会了这些不入流的争宠手段,真是让人看不过眼。”丁香在一旁附和着,两人一同回到怡香苑,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沈清歌。
沈清歌正躺在椅子上假寐,听见丁香的禀报后,她立刻来了精神。她微微睁开眼睛,沉思片刻后,不禁劝阻孙良媛道:“苏贵人虽一时得宠,但得罪的可是太后的侄女裴语念。若是此事被太后知道,苏贵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孙良媛对苏贵人和孟贵人恨之入骨,她巴不得她们失宠受磋磨。若不是沈清歌的一力劝阻,她早就和她们撕破脸了。然而,沈清歌劝阻她并非没有原因。她知道孙贵人和孟贵人虽看似无脑,实则很会站队。她们在初入宫的时候就投靠了林芳容和安小媛,若没有一些小聪明,沈清歌是不信的。
沈清歌她知道像苏贵人这样得意忘形的人,总会有人给她苦头吃。这不,今日之事就是一个契机。“小人得意。”孙良媛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眼眸流转间,一计上心头。第二日,住在寿香殿的太后听说了此事,特地召见了苏贵人。然而,苏贵人却态度傲慢,丝毫不将太后放在眼里。这一下可惹怒了太后,她当即下令罚苏贵人跪在正殿院中两个时辰。苏贵人跪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
炎日如炙,苏贵人跪了两个时辰,直到身体不支,中暑倒下。待她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月光如水洒在她的床榻之上。纤云侍候在一旁,见她醒来,轻声安慰道:“小主,皇上来过了,只是……脸色不太好。”
苏贵人闻言,心中一紧,她深知皇上对自己的宠爱是她在这后宫中立足的根本。如今皇上态度冷淡,她怎能不心焦?她挣扎着坐起身,眼中满是怒火,狠狠地将枕头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裴语念,你真是个祸害!”她心中恨极了瑾婉容和太后,将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于她们。
傅晟夜在看了苏贵人后,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太平宫明光殿。他对太后的做法感到不满,这种不满并非仅仅因为苏贵人,而是因为他登基六年,太后依然插手后宫事务,甚至干涉朝政。他深知自己并非太后亲生,但自己登基后也给了太后无尽的尊荣,可太后为了裴家,竟然想要只手遮天。一想到裴家如今虽形势不如往日,但私下里的动作依然让他感到不安。
正当他沉思之际,德全前来禀报:“皇上,谢太医求见。”谢太医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恭敬地禀报道:“皇上,瑾婉容娘娘似是发觉药不对了。”
傅晟夜眼神一凛,追问道:“如何发现的?”谢太医颤颤巍巍地回答道:“近几日瑾婉容娘娘的婢女红豆派人来太医院亲自取药,说要自己回去煎。听说前些日子许太医给瑾婉容娘娘诊过脉。”
许仁?傅晟夜心中闪过厉色。他原本担心宋家和裴家生出皇子,才早早灭了她们的想法。如今,太后竟然派许仁给裴语念看诊,这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冷冷地对谢太医道:“你是太医院的院首,身边有二心的太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