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瑶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见她一身淡青色衣袍,清雅脱俗,仿佛与世无争。记忆中的她,总是穿着淡色的衣裙,从不逾越规矩,举止间尽显得体之态,妆容也只是略施粉黛,淡雅自然。回想起初次相见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尚显稚嫩,却已容色出众。如今入宫不足一年,举手投足间已多了几分稳重,眉宇之间更添了几分成熟妩媚。
林琼瑶心中欢喜,热情地招呼沈清歌入座,又吩咐侍女欢儿奉茶。她微笑着说道:“早就想召见妹妹了,奈何本宫这身子一直断断续续地不适,怕过了病气给你。”说着,她轻咳几声,拿起帕子捂住嘴,脸色略显苍白。
沈清歌见状,心中关切之情油然而生。虽然她不善交际,但同为宫中之人,自然也有几分同情之心。她关切地问道:“娘娘的身子怎么一直没好?可有请太医诊治过?”
林琼瑶轻轻摆了摆手,叹息道:“唉,老样子了。左右不过那些个汤药,吃了总不见成效。”她微微蹙眉,似乎对自己的病情颇感无奈,“说起来,本宫这身子也有大半年了,如今也习惯了。”
沈清歌闻言,宽慰道:“娘娘还年轻,只要仔细调养身子,定会康复如初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殿内的陈设。自从入宫那日来过这里后,她还是第二次踏入这片宫殿。上次来时,殿内陈设罗列有序,香气萦绕。而这次,却处处能闻见浓郁的药味,令人不禁心生忧虑。
这时,欢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恭敬地呈到林琼瑶面前:“娘娘,该喝药了。”林琼瑶点了点头,接过汤药,却眉头紧锁,似乎对这苦涩的味道颇感厌恶。沈清歌见状,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同情与担忧。
林琼瑶轻蹙着柳叶眉,面对欢儿递来的那碗深褐色汤药,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欢儿轻声劝慰道:“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得忍一忍。”林琼瑶轻轻叹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唯有依靠这苦涩的药汁来维持。她咬了咬牙,端起碗,一饮而尽。汤药的苦味在口腔中蔓延,让她的眉头更加紧锁。欢儿见状,连忙递上一颗蜜饯,希望能缓解那苦涩的滋味。
沈清歌坐在一旁,她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水,轻抿一口,目光在殿内流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发现,这宫殿的陈设比起上次来,确实冷清了许多,少了许多往日的繁华与热闹。林琼瑶收拾完心情,展臂一笑,对着沈清歌说道:“让妹妹见笑了,沈妹妹上次来还是宝林,如今已经是芳媛了,真是可喜可贺。”
沈清歌淡淡一笑,声音中透着一丝自嘲:“妾身福薄,不比姐姐们得皇上宠爱。”林琼瑶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妹妹说福薄,本宫不更是了?本宫的身子日日靠汤药维持,皇上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本宫这了。”沈清歌听后,轻轻摇头,浅笑道:“姐姐自幼潜邸侍奉皇上,情深意重,哪里是妾身能比的。许是前朝事忙,皇上才无暇顾及后宫。”
林琼瑶笑了笑,沈清歌的话虽然让她心里舒坦了些,但她并没有忘记今日的目的。她微微侧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沈清歌,轻启朱唇道:“说起侍奉皇上,妹妹进宫多日,若论晋升之速,除了安常在,便是妹妹了。妹妹难道真的就只想默默无闻地做个芳媛吗?”
沈清歌的手正端起茶杯,听到林琼瑶的话,动作微微一顿。她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微微一笑道:“妾身不过是赶巧了,恰逢皇上大封后宫的时候。”她垂下眼眸,品着香茗,心中却在暗自思忖。林琼瑶的眸色中寒光荡漾,眸色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沈清歌。而沈清歌则不动声色地想着,她的确赶巧了,但她可没指望一个只侍寝几次的男人会爱上她。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多的期待。然而,林琼瑶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