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华焱回头看着被人拉着还不老实的老头,面露不悦,转头看向崇月:
“崇月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梁崇月知道大舅舅担心她,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平安已经教训过了,走吧。”
她此次过来是有事要办,给点教训就够了,没必要为了不重要的人耽误时间。
梁崇月已经不想计较,里正此时忽然从一旁走了过来,开口道:
“方才我弟弟冲撞了贵人,他从小脑子就不太好,还请贵人见谅。”
梁崇月抬眼瞟了一眼这个看着和蔼的老头,见小老头满脸歉意和害怕,她也不想过多计较。
“既然脑子不好,就该好好看着,今日就算了,走吧,别耽误事。”
“是是是,老朽这就为各位贵人带路。”
范无病的家就在段家村的正中间,位置算是不错。
就是第一次来的人,七拐八拐容易迷路。
“前面就是范御史的家了,算是我们村子上最富裕的一户了,贵人您请,我们就不打扰了,老朽家就在隔壁,贵人忙完来找老朽,老朽给各位贵人带路。”
里正说完就带着十几个壮汉离开了,方才的动静也吵到了面前院子里的人。
像是约定好的一样,里正刚带着人离开,院子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长的俏生生的小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漂亮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嘛?”
梁崇月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走上前去,站在院门外,声音和煦的对着小姑娘开口:
“我们是宫里派来的,有事情要找一下你们家的当家人。”
小姑娘躲在门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同她对话:
“我父亲早上就出门了,还未归家,母亲去河边浆洗衣服去了,有什么事等我父亲回来再说吧。”
说完,小姑娘就当着梁崇月的面,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手劲之大,她都能感受到关门带起的风从脸上刮过。
“这又不是早晚,现在太阳正大,在河边洗什么衣服?”
梁崇月听着大舅舅的话,也感觉疑惑。
“范无病的家底虽然薄,可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积蓄没有,怎么让自己夫人在河边浆洗衣服?”
“殿下,奴才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可要奴才去河边看看?将人叫回来?”
梁崇月看过范无病的资料,这院子虽然不小,可里面住着十来口人,住在京郊,这么多年吃吃喝喝,还要给儿子交束脩,竟是连一亩薄田也买不起,所以让自己夫人去河边浆洗衣服也不奇怪,人总要活下去的。
可这大中午的,烈日当空,什么衣服顶着大太阳还要去洗?
怕早晚洗干不了了?
“不必,我们一起过去,会一会范御史的这位夫人。”
这道河流从段家村中间横叉而过,很容易就找到了。
梁崇月站在平安撑着的伞下,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蹲在河边上洗衣服,太阳毒辣,晒的她后脖颈都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