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母妃。”耶律澈接过帕子,正准备擦脸,蓦地一愣。
不仅是他,连那边狩猎中的西漠王也转过头来。
“什么声音?”三王妃皱眉。
只听一曲悠扬的腔调从后方随着草原风沙传来。
这声音像是竖笛,但竖笛那是北魏的东西,草原上怎会有?细听也觉得不像笛音,但当真是悠扬婉转,吹到了人心里。
十里外的大军营地里,也有人也听到了。
耶律央刚回来便亲自处死了几个昨夜暴露他行踪的内奸,周身衣袍和那俊美又充斥野性的侧脸上沾满鲜血。
他刚掀帘,那如悠扬曲调如泉水潺潺,冲破西漠北风,穿过风沙烟尘,悄然落入他耳畔。
耶律央掀帘动作一顿,回头看去营地喊杀声外的行宫方向,素来阴暗冷血的眼底,仿佛被萤火点亮,溢出缱绻荧光。
他抬起指尖抹了一把方才处置奸细时嘴角旁被溅到残留的血迹,蓦地想起那夜在妓营,那个女人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故意咬破她嘴角后,那抹在营帐里漾开的腥甜。
今日这血是臭的,唯有那日的才令人流连忘返。
他喉头上下滚动,莫名觉得心头有点痒。
这时哈都挠着头走来:“咦,这什么声音?从来没在草原上听过啊,好像是北魏那边的调子,七王,要不要去查查?”
“不用了。”耶律央回过头,心情很好的样子,唇边扬起了久违弧度,眼底迷离和嗜血之色交相辉映,额心宝石晃着日光,给他更增添一抹禁忌神秘感。
哈都哦了声,拿出一张净手帕子递给他:“七王,剩下的人打死也不说出幕后的人是谁,您看如此处置?”
耶律央接过绢帕擦拭手中血污,脸上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残忍冷血的不像人:“跺碎了喂狗。”
哈都神情一动,却见怪不怪,当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