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了自己。
紧抿着双唇,试图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波动的情绪,却一无所获。
他眸光微微一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又重新回到小时候被困在塔里的那种。
被所有人抛弃。
被全天下抛下的那种孤独感。
他向前走一步,她似乎就会离自己很远。
强忍着心中的那种揪心疼。
薄唇轻启:“对不起,相宜,我来迟了。”如果不是自己病发。
他又怎么会让她独自一人经历这些。
可是,解释的再多,又能如何。
迟了就是迟了。
他想弥补。
“大哥的事,我会好好查查。相宜,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行吗?”谢长卿将声音压低。
“别忘了,朕曾答应过你替你守着韩家,你大哥的事。对不起,朕也不知道会这样。是朕太高估了自己,是朕自负。”
韩相宜听见他的回答,眸光微暗:“这事大家也没想到,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哥若是跟我们一块到了码头,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相宜,我会替你找出杀了你哥的凶手,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韩相宜再次听见这句话。
心情微变。
韩相宜看向他,心情很复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长卿眸光微闪,
他想说心悦
心悦她许久。
他不敢说出来。
他担心自己说出来,她会离自己更远。
他禁受不住她一而再而三拒绝自己。
就像,小时候被困在塔里,从门口误入的小鸟,从破壳,到一直跟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看书的小鸟。
在被那些人知道小鸟的存在。
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将小鸟开膛剖肚。
将小鸟杀死。
他承认,自己在与她这段关系里,只想当个鸵鸟。
他只想慢慢靠近她,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有一种归属感。
他贪恋这种感觉。
又害怕失去。
患得患失。
话到嘴边的话,又停顿下来。
改口说:“相宜,还记得当初朕在春风居,求娶你的场景吗?”
“记得吗?嫁给朕一年,你与我之间的亲事,还不到一年。”
韩相宜听清了他的理由,心中流露出一丝苦涩,很快便消失不见。
“我们的亲事约定一年。”说到这时,眸光落在他脸上,不确定的语气问:“你做这些,全是因为我们的约定?”
谢长卿眸光变得黯淡起来,他想回不是的。
但是,他懂她。
若是自己坦然。
第二日,他将是整个大楚自古以来。
第一个被皇帝和离的帝王。
抿唇,看向飘落满地的栀子花,轻缓哑着声:“嗯。”
隐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又松开。
韩相宜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他唇色似乎比之前更红艳一些,比他以往更红。
带着几分妖冶,魅人的妲己模样。
紧抿着薄唇。
有那么一瞬间似带几分委屈。
很快又消失不见,恢复以往矜贵又冷傲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