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漓忙探身出去,提高声量对青风吩咐:
“听见没有,王爷要喝水,还不快倒水来?”
话音才落,房门立时被敲了两下。
青风侧身开门,光线灌入室内,愈发亮堂。
一道健硕人影疾风似的闯进来,沈冬七将手中的包袱往饭桌上一放,便匆匆提起饭桌上的水壶,斟了满满一杯水,垂眸弓腰,双手奉到床边。
没料想是他来送水,关漓怔了怔,立马接过茶杯。
有杯无盏,茶杯本身也不大,接过时,关漓指腹难免和沈冬七的相触碰。
指尖掠过他骨节修长的指背,沈冬七眉心拧了拧,将指尖悄然蜷缩起来,垂在腿侧。
“妾身喂王爷喝水。”晋王醒来,关漓作出一副体贴状,手臂搂住晋王后颈,将人扶坐起来。
晋王头痛欲裂,身体才撑坐到一半,忽感下半身袭来更剧烈的痛感。
他“呃”地哑着嗓音,痛苦倚靠在关漓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望向自己的下身,薄被覆盖之下,不知为何,竟像被野兽撕咬过一般,剧痛难忍。
关漓心虚,忙不迭把杯子送到他唇边:
“先润润喉咙。”
晋王下意识衔住水杯,喝光了杯中的凉水,喉咙这才好受了些。
他抬手扶额,目光微侧,就瞥见关漓光裸着双肩,薄被没覆盖的锁骨下方,布满了斑驳凌乱的痕迹
“昨夜?”晋王凝视着她身上的印记,“本王和你如此激烈么?”
怎么她身上如此多吻痕?
关漓轻轻咬住下唇,满脸羞意,偏开脸轻轻“嗯”了一声:
“昨夜,王爷像头恶狼”
说罢,余光匆匆瞥了眼床幔外的身影,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裹住肩头,只露出个脑袋来。
晋王对身侧的沈冬七低声命令:
“你退下,备热水来。”
“是。”沈冬七垂眸盯着地面。
他巴不得能退下,总比站在这儿近距离听这两人黏黏腻腻调情好!
等沈冬七和青风都离开了厢房,晋王忍痛靠坐在床头,有些迟疑问:
“十九,昨夜本王真的很勇猛?”
关漓像个含羞草,羞答答点了点头。
“可本王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晋王努力搜刮回忆,脑袋立即又痛了起来,他赶忙捂住太阳穴,轻轻揉按:
“下身还还针扎锤砸一样疼,嘶”
关漓裹着被子,一双杏眸往他腿上瞥了眼,又回到他脸上,问:
“王爷头很疼么?”
晋王皱眉颔首,道:
“得请大夫来把脉。”
连日劳累,头疼倒是小事,可同时下身剧痛,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关漓认真思索了片晌,伸出一条手臂,也替他轻轻揉按额角,问道:
“昨夜王爷那样,今早又头痛欲裂、浑身不适,会不会是劳累过度,加上被刺客滋扰,心神不宁,所以身体才一时扛不住”
她话说得隐晦,言下之意实则是他肾虚、纵那什么过度了。
“妾身这就去医馆为王爷请大夫来。”
说着,关漓裹着被子就往床外侧挪动。
可还未下床,房门就再次被人推开。
沈冬七身后跟着挑水进来的店小二。
关漓一条腿露出床外,见状忙又缩了回来,让薄被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
床上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晋王抬手扯了扯薄被,覆盖腰身,倏然
“这血是从哪来的?”
他一下抓住染血的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