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高声问:“这水窖灌溉提案,出自哪位之手?”
话音才落,白主簿就满脸激动,赶忙弓腰答:
“回大人,是出自卑职之手,不知大人对卑职的提案可有指正?”
百姓们小声哗然
“单独点名,看来这五十两的悬赏非白主簿莫属了!”
“是啊”
就在众人艳羡之时,县令将画轴猛地一掼,脸色阴沉:
“戏耍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劈头盖脸的,白主簿被画轴砸得往后趔趄两步,双膝下跪:
“大人此话何意,卑职卑职”
他哆嗦着,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钦差开口:
“上交空白提案,你还敢狡辩?”
白主簿忙爬向前,拿起地上的画轴,仔细一瞧,上面除了水窖灌溉几个大字,哪有什么提案内容?
“怎会这样,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调换了卑职的画轴,请大人明察!”白主簿吓得语气哆嗦,举起画轴,对着沈冬七站立的方向,用眼神求救。
人群中,沈冬七脸色震愕,不敢置信。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钦差就再次开口,下令道:
“来人,打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几名衙差上前将白主簿按在地上,举起了大棍。
“慢着!”县令捏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弯腰对钦差道:
“依下官对白主簿了解,事关重大,他断然不敢做出亵渎朝廷命官之事,请大人容下官审问过后,再惩罚也不迟。”
话落,一直默不作声的江玉盈开口了,缓声道:
“大人,今夜首要是广纳提案,要审问还是要查案,不如回衙内再做也不迟,不是吗?”
说话,她站起身,从袖内拿出一卷厚厚的袖珍画轴,双手奉向钦差,恭敬道:
“正巧,草民手里的提案,也与水窖有关,全称是地下集雨灌溉水窖,类似暗河,只需在各个弯道处建阀门,旱季利用水窖的雨水浇灌农田,从地底润物细无声,雨季则改革开放另外的阀门,引水绕开农田流向江河,一举多得”
她声线脆亮,传入在场每个人耳里。
百姓们诧然无比,立即被她口中的地下水窖吸引住,边谈论边猜测起来,着实引人好奇。
钦差闻言,亲自迈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画轴,缓慢展开。
县令凑过来,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图文并茂,比前面阅览过的画轴要精密数倍,甚且连福县不同方向的水窖尺寸、深度,都一一备注了出来
钦差脸色再次变化,双眼宛如两簇火苗,赞不绝口:
“好,好,本官宣布,此提案入初围,待本官回去和县令细读过后,再宣布结果!”
说着,把画轴交到亲信手中,抓起桌上其余的画轴,继续审查
关漓隔着人群凝望江玉盈的背影,眼底浮上笑意:
懂得抓住时机,大出风头,若是提案通过,江家一把手的位置非江玉盈莫属了。
唇角不自觉勾勒出浅浅的笑弧,余光倏地感受到两道冷冽的视线。
她微微偏头,便和沈冬七冷如冰霜的视线对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