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到半途,只眨眼,面具男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关漓急得焦头烂额,在街市前后左右都寻了一遍,也没见着对方半点影子。
“嘭!”她气得一脚踹在屋角,忿忿不平回了肆铺。
肆铺门前挤满了人
农贸肆才开张,就接二连三地出事,遭人欺负算计,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眼神怜悯。
有人小声道:“这也忒倒霉了,是不是没找人算好开张吉日啊?”
话音落,又是一阵窃窃低语
关漓面无表情,推开围观的人墙,回到铺内。
铺子后院,空阳背着孩子,让打手们围着七台打禾机,贴身保护。
见关漓回来,空阳飞扑迎向她,但对视上关漓阴沉的眼神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回了肚子里,只关切安抚道:
“姐姐,事已至此,难以挽回损失,咱们快想办法保护好剩下的七台打禾机才好!”
关漓勉强扯了扯唇角,“是啊,及时止损才是要紧的。”
说罢,她冲打手们挥了挥手,把人赶离铺子,冷声低斥:
“回去告诉江玉盈,她既无心合作,就别装模作样派一群酒囊饭袋过来!”
事发突然,可这么多人,保护能力竟差到如此地步!
办事不力,打手们自行惭愧,如同丧家犬,夹着尾巴悻悻然离开
下午的生意,两人也无心经营了,索性提前关了铺子。
回到后院,两人巡查过四下,关漓手触碰着几台打禾机,顷刻间就把机器藏回空间里,这些打禾机夜里会被她收起来,白日开店时再放出来,但今日铺门前遭劫,摆在后院里的这几台机器,显然也不安全了
“姐姐,咱们去报官吧?”空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低声建议:
“沈施主是衙门中人,咱们手里也有了富余的银子,不如问问他该怎么去通融,让官府加急帮忙查查?”
听见报官,关漓心头悄然漏了半拍,苦笑:
“对方敢光天化日如此,且手段成熟,一气呵成,怕是衙门也查不出什么结果,咱们拿钱进衙门,多半是要打水漂。”
她心头苦涩,她是通缉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真不想在衙门露脸,况且要破案定不是一朝一夕,万一她频频去衙门辅助查案,次数多了,焉知风险也会变高
空阳一双漆黑的圆眸,瞬间氤满了沮丧,低头盯着鞋尖:
“那那该怎么办才好,要不,去市舶司问问?”
话落,她骤然抬头,眼底重燃希望,道:
“市舶司是负责登记来往船只的,那么明晃晃一艘货船要泊岸,必定会有记录!”
关漓眨了眨眼,杏眸也亮了起来:
“我去把银票兑了!”
正好手里有了一百两银票,兑开,用一部分打通市舶司,说不准还真会有线索!
商量罢,关漓越发待不住,便让空阳和女儿留在铺子里,她匆匆从后门离开,直奔银号。
把银票兑成了银锭子,沉甸甸装满了荷包,关漓离开银号,立即选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银子收到空间。
市舶司就在码头附近,她再次赶到江边,找到值守的市舶司小吏,悄悄塞了二十两银子,换来查看簿册的机会。
可是,任凭她如何翻阅,又细细对比过船只离岸的时辰,竟毫无破绽!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视线有些眩晕。
码头四处都是船只与劳工,正顶着下午的日头,热火朝天地搬货。
远处,身材颀长的男人脚步微动,走出隐蔽处的阴影范围。
银色面具被阳光照得微微发热,面具下是一双凌厉的墨眸,静静凝视着市舶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