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夜里记得给我留门。”
刻意低头,附在她耳畔叮嘱,语气暧昧极了。
他这样暧昧的嘶哑声音,这样暖热的气息,如热风长驱灌入耳道深处,关漓耳根竟不受控制发起烫来,小腹有些酥麻,正悄然蔓延开
她连忙把人推开。
沈冬七盯着她馥红的双颊,唇角笑弧往上扬了扬,转身飞快出了铺门。
夜幕很快垂落下来。
县外,金沙溪畔,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立着,几乎融入夜色里。
“义母,”沈冬七低声询问:
“今夜可是有任务?”
身材矮小的老妇转过身,声线沙哑问:
“你和那寡妇的事,进展如何了,可确定她有利用价值?”
沈冬七神色怔忡,扬起唇角:
“她已经对我放下戒备,相信很快就能让她为我们所用。”
“不错,”老妇欣慰,双手反背身后:
“白日的英雄救美计,果然有用。”
“什么英雄救美?”沈冬七愕然,随后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难道白日的地痞,是义母”
老妇轻哼一声,有些得意答:
“我若再不出手,凭你慢吞吞的,要几时才能成事?”
沈冬七双耳有些嗡鸣,白日审问那几名地痞时,他已然怀疑,现下得到了验证,他情绪莫名有些复杂。
缓了缓,压下胸口盘踞的不悦感,道:
“义母为孩儿好,孩儿谨记,可您指使地痞去捣乱,怎么也事先说一声“
夜风扫过,近旁的一棵树,枝叶沙沙作响。
老妇抬手扶着树干,干枯的老手,在树皮上缓慢摩挲着,避而不答,反下了另一个命令,道:
“那寡妇搬出的打禾机,看起来倒不错,若是运回京城,推广开区,圣上定会对王爷赞许有加;
冬七,你今夜把那打禾机偷出来,明日准备货船运送去京城。”
沈冬七猛地抬头,一双墨眸灼灼凝视着几步距离的人,有些为难:
“义母,她现在才对我放下防备,若是偷盗打禾机,说不定,孩儿就得前功尽弃,不如,这件事先缓些日子。”
“放肆!”
老妇立即呵斥,几大步冲过来,仰脸盯着沈冬七,咬牙切齿:
“你要违抗义母的命令?”
“孩儿不敢,只是过些日子。”
“啪”
响亮的一耳光,在金沙溪旁格外清脆刺耳。
沈冬七后退半步,单膝跪地。
面颊火辣辣的,他低头盯着漆黑的土地。
他这沉默不言的模样,老妇越看越气,抽出盘在腰间的马鞭:
“我看你是越发不服管教了!”
“啪!”
马鞭刺破空气,抽在背上,比耳光疼十倍百倍。
沈冬七薄唇溢出闷哼。
“啪啪啪”
一鞭接着一鞭,精准无误抽打在背上。
不多会儿,上衫裂开,皮开肉绽,在漆黑夜色中渗出深褐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