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能消气了吧?
关漓挑起眼帘,窥视他神情。
可惜夜色宛若黑色的雾罩,尽管他近在咫尺,关漓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但沈冬七也大约是被她劝服了,声线恢复冷沉:
“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及”
他忽而压弯了腰,一双乌黑的墨眸,凑到她面前来,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的脸,似乎想在寻找什么。
关漓上半身下意识往后仰,“怎么了?”
他每回这样靠过来,准是不怀好意,这次,又想说什么?
见她肢体抗拒,沈冬七心里也有些尴尬,薄唇抿了抿,语气刻意温柔:
“以后,别再冲动和人对赌,让人担心。”
平生头一回,用这样柔情似水的暧昧语气,话说出口,沈冬七心里的不适感越发明显,像有只手在胸膛里暗自翻搅
关漓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沈冬七脸颊热了起来,赶忙转身斜睨着她,讥讽道:
“这彼时失约愧疚,才对你有三分好脸色么?你还嫌弃上了?”
话落,他大步朝巷口跨区,冷冷丢下句话:
“午饭没赶上,那就请吃宵食,还不走?”
关漓闻言,虚惊抚了抚胸口: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你发骚了呢。”
闷骚男!
就算愧疚,也不需要用那种语气说话,多冒昧啊!
“你”沈冬七步伐猛地一滞,随后迈得更加匆急。
他暗作几个深呼吸,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能操之过急,只需适当时机做些令她感动的事就行了吧
出了巷子,两人避开了金玉桥附近,走向另一条街。
想起空阳还在金沙溪畔等着自己,关漓忙拽住他袖子,道:
“先跟我去找空阳,我们再去吃宵食。”
说罢,食指勾住他袖口,将人拽往县外的路。
沈冬七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跟着她的步伐。
但察觉到她沿着金沙溪下游走时,神色悄然紧张了起来,问: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关漓站在漆黑的溪岸边,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话到了舌尖,突然拐个弯,答道:
“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入黑后在上游那边看火树银花,怎么看不见空阳?”
沈冬七为人敏锐,关漓下意识不想让他套话,免得问出了她和空阳在下游玩手机拍照的事,便随口撒了个小谎,碎碎念道:
“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上游下游也没有”
沈冬七紧绷的神经稍稍变松缓,拉住她胳膊:
“上游离这儿远,再往下走也没用,她肯定早就离开了。”
关漓开始有些心急,空阳抱着孩子,该不会是后来跟着人群去金玉桥了吧?
一想到金玉桥的混乱,她心就悬到了半空。
两人赶忙又回到金玉桥寻人。
混乱早已平息,可街道旁仍坐着不少受伤的人,地上甚至可见血迹。
幸好,看遍了受伤者的脸,当中并没有空阳。
侥幸的同时,关漓也越发心焦,“我们分头找!”
空阳独自一人,还带着幼儿,若是在闹市碰见了江璟房的地痞,她该会多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