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翠云县主已经恢复冷静,嬷嬷放下心来,“县主心中有数就好,这些天您就好好养伤,对了,宫里赐下了两盒玉容膏,您看要不要用?”
翠云县主看着桌上两个小玉盒道:“用,怎么能不用。听说这玉容膏是南晋皇室的圣药,大约能管点用吧!”
说到最后,翠云县主的话音里也是带了期待。
嬷嬷见翠云县主平静下来,对着屋外拍拍手,走进一个端着药碗的丫鬟。
嬷嬷接过药碗,挥退丫鬟道:“县主,用了药早点歇息吧,身体为重!”
服侍翠云用过药后,嬷嬷又亲自哄着她睡下,慢慢退出屋子,叮嘱门外的丫鬟好生伺候才离去。
程雅悄悄跟着,打量这个嬷嬷。
这个嬷嬷还真不简单,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老嬷嬷,衣着朴素,一根素银簪子插在圆髻上,圆润的脸庞,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和善的样子。
可是她在出门的瞬间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扫视整个院子后,去了侯府西北角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程雅跟近一看,竟是祠堂。
一个嬷嬷半夜来祠堂做什么,难不成求祖宗保佑翠云脸伤无碍吗?
嬷嬷在祠堂上了一炷香,便转到最边上的一个牌位,双手握住,轻轻转动。
排位前的供桌移开,露出一截向下的楼梯。
嬷嬷没动,躬身立着,过了一会儿,楼梯走上来一个人,嬷嬷跪倒行礼,“老奴见过世子!”
程雅眼睛一凛,这人竟是镇南侯世子,他怎么来京了?
镇南侯世子冯是清,据说心思最是缜密,他能来京城,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自己的异母妹妹。
那么翠云县主知道自己的哥哥来了京城吗?
冯是清脸色清冷,看着嬷嬷目光深邃,“翠云如何了?”
“县主已经睡下!”
冯是清点头,“她的伤势如何?”
嬷嬷面无表情道,“伤口颇深,恐会留疤。”
“那就好,等过些日子,侯夫人来了,就更热闹了!哼!她们娘俩敢坏我的事,也就别怪我不顾兄妹情义。翠云性子暴躁,想必会有碍伤口恢复的,你多劝着些。”
“是,老奴明白!”
嬷嬷应下之后,略一迟疑,又再开口,“世子,县主上请婚折子的事?”
冯是清听后蹙眉想了想,“由着她折腾吧!也折腾不了几天。明日我会个朋友就会离京,京城里的事,就倚靠嬷嬷了!”
“世子放心,老奴自会尽心!”
冯是清走到院子里,抬头望着空旷的天空道:“这京城的天就是好,可惜却不是久留之地。”
嬷嬷跟在冯是清后头不再吱声。
冯是清又站了片刻,便转回祠堂下密室。
嬷嬷将祠堂恢复原样,转身离开。
程雅觉得,她大约知道翠云县主脸上的第二刀是怎么来的了。
看来,镇南侯府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