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支撑不住,除了两个用刀支撑身体能够站立的之外,其他的的直接趴在地上,没了气息。
站着的一个侧头望着另一个艰难道:“怎么办,首领,要不要调集人手下崖搜寻。”
首领凝视着漆黑幽暗的悬崖,摇了摇头,“不必,若是他们真的掉落悬崖,这样的天气,即便当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若是死了,就更没必要寻找了!”
“那我们怎么办,人手损失大半,却一无所得,难道就这么回去交差?”
首领咳嗽两声,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道:“先疗伤,让其他的人手沿途再查,若有可疑,不论真假,都不放过!”
黑衣人指着悬崖外疑道:“首领的意思是,这里面可能有诈?”
“不知道,根据调查,这个人诡计多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杀了,万一,这是金蝉脱壳之计呢,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黑衣人心中不服,伤了他们这么多兄弟的命,首领竟然还说容易,可是他向来服从成了习惯,低头闷声道:“首领说的是,我这便吩咐下去!”
时隔两天之后,大京城外,有一辆破旧的马车行驶在风雪之中。
北齐这鬼天气,自打年前那天开始下雪,还没怎么停过呢,官道上老远不见一个人影。
马车上,一个穿着两层破旧棉袄,戴着破棉帽子的老头缩着手赶着马车,马车后头,绑着一个大木笼子,木笼子里放着一只新近下了崽的母羊,卧在草丛里。
笼子周围裹了破布抵挡风雪,里面的小羊依偎在母羊怀里,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
马车帘掀开,一个戴着深灰色抹额的老婆子探出头道:“老头子,再去挤点羊奶,大孙女又饿了!”
老头答应一声,跳下马车停在一边,跑到车后去挤羊奶。
不远处过来一个骑马的汉子,看着老头手中装着羊奶的碗道:“大爷,你挤这羊奶干啥?”
老头用手挡着风雪,抬眼看了看骑马的汉子道:“我大孙女饿了,她娘不在,没有奶水,只能吃这个了!”
老头说着,赶紧往马车里跑,这天气,滴水成冰,待一会儿羊奶就该结冰了,他们带的银钱少,买不了那么多木炭,能省一点是一点。
汉子见老头进了马车,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便离开了。
又两天,他们出了丰安城不远,便有一个身着靛青色袄子的老太太拦车,她自称是十里外镇子上的,到丰安城走亲戚,准备到城外顾马车回家,可能是天冷路难行的原因,竟是一辆马车都没有,央求老头捎她一程。
老头回身与车里的老婆子说了两句,车帘掀开,老婆子探出头道:“上来吧,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
老太太坐进车里搓着手道:“多谢老嫂子和老大哥仁善,要不然,我老太太非冻坏了不可!”
说着话,打量了一下车里,马车里被褥衣服塞的满满,靠近里边昏暗的地方,放着一个筐子,上面盖着一个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