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转眼便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因着今日宫中要举办宫宴,书院里的夫子学子很多都出自勋贵之家,他们大多都是受邀要去参加宫宴的,是以,明山书院今日放假一天。
程雅半夜便进了牧时家的府邸,悄悄的在时允之的院子里凑合了一夜。
按着他们的约定,程雅子时前后自行入府,直接去时允之的院子。
时净之存了试探的意思,增加了府里的明卫暗卫,并告诉他们,今夜可能有人私闯牧时府邸,让他们严阵以待。
是以,当时允之一个转身便看到程雅正斜倚着身子靠坐在榻上时,他委实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雅拿起一块点心吃着道:“刚到,没想到时公子还挺有心,竟然准备了点心。”
时允之听了听院子外,没有一点动静,他叹息道,大哥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竟然还是无一人发现这人,他的功夫究竟有多高啊!
看程雅坐的随心,吃的随意,他摇了摇头道:“程公子真是潇洒,令人羡慕。”
“你堂堂大家公子,莫不是也有不能随心的时候,那岂不是没趣,还不如我这个闲云野鹤呢!”
时允之端坐到程雅对面,提壶倒茶,推给程雅一杯,看着吃的畅快的程雅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怪异。
“你们家的点心做的不错,清爽的很,小柳在街上买的总是有点腻,吃着齁人。”程雅道。
时允之一笑,“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再安排个点心师傅去你院子里。”
程雅摇头,“那倒不必,点心也不是非吃不可,不过,时公子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时允之低头想了想,有些难为的道:“达那的病是你做的手脚吗?”
看程雅点头,他又接着问,“你怎么会想到给他用那种药?”
程雅打量着时允之,时允之尚未成婚,说起这些便有些拘谨,慢慢的脸上浮起一层霞色。
看着时允之脸色变换,程雅倚在靠枕上笑的开怀,笑过一阵,她才带着满眼的笑意看着时允之道:“哎,你们世家大族的子弟,不是到了十五六岁便会有通房丫头吗,怎么,莫非你家没给你安排?”
时允之一听这话,脸色更红了,简直要着火的模样,又引的程雅笑的恣肆。
时允之猛然端起桌上的点心,恼羞成怒地道:“我看程公子也不是很喜欢清淡的,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两个丫头宵夜。”
看着时允之怒气冲冲的样子,程雅接着逗他,“好啊,那就劳烦时公子了,多找几个,咱们一块儿。”
时允之是个正人君子,一听程雅这话,竟是真的怒了,平日的修养让他能在愤怒时做出的最过分的,也就是把盘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黑着着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