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信伯自看见父亲的身影在院子里飘忽不定后,便再也没有踏进书房一步。
他让府里的守卫查了半天,再审问了那天所有值夜的侍卫小厮,没有查出一点异常。
看着审问结果,永信伯心里的恐惧更甚了,他更加确定是他那偏心的父亲在知道二房被除族后魂魄不安,开始找他算账了。
他命人将书房里的东西都搬到靠近大门的一个院子里,这是府里距离书房最远,而且相对较大些的院子了。
又让人去出城去请了道士下山,在书房里做法,贴满了符咒,洒满了黑狗血,将好端端的院子弄得狼藉满地,腥臭冲天。
已经挂满累累硕果的石榴树被砍得东倒西歪,未长成的石榴散落在一地断枝碎叶中,被踩进黑狗血濡湿的泥土中,断了生机,再无光泽。
即便是这样,永信伯还总有些神思不属,他将道士给的辟邪符挂在胸前,但还是会被院子里的一点点动静吓得大叫着蹦起来,俨然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府里的府医给他诊脉过后,开了些镇静安眠的药,永信伯惦记着府里的事,白日忍着没有服用,只让道士不离他一丈之外。
夜里,永信伯忙完了手头的事,准备用过大夫开的药踏实睡一觉。
管家把药晾好,刚端到永信伯跟前,便听着院子里闹哄哄的,他心里一哆嗦,拧着眉头问道:“这是又怎么了?”
还没等管家出门探问,便有守卫来报,说是暗查司司主让人送来个人,还给永信伯带了话。
永信伯的不适已经忍了一天了,此刻的他的脑袋昏沉欲裂,在他听到暗查司的时候,他反而清醒了一下,夜猫子上门,定没好事!
只是暗查司的人来,他总的露一
永信伯在管家的搀扶下走到院子里,看着一身黑衣的暗查司来人,还有他脚边伏着的一团黑色的人影,冷冷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深夜上门所为何事?”
暗卫踢了一脚跪在身边的人道:“敢问永信伯,这人可是你府中的?”
管家上前一看,可不就是他府里的小厮吗,还是家生子,一家子好几代都在伯府里讨生活。只是这人不是被他派出去盯着二房那群人吗?怎么会被暗查司的人送回来。
他带着疑惑走到永信伯跟前耳语几句。
永信伯道:“这的确是我府中的小厮,不知他犯了何事?”
暗卫脸色一沉,:“即是永信伯府的小厮,司主有句话要我问一问永信伯,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派人跟踪司主!”
这话一说,莫说永信伯吓了一哆嗦,便是管家和旁边的守卫都吓得腿软。
永信伯这会儿也不拿他伯爷的架子了,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这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怎么可能派人跟踪司主大人?”
永信伯心里冤屈,莫说跟踪司主,他一个在朝中没什么分量的小官,至今还没见过暗查司新来的司主长什么模样呢?更何况,他即便再傻,也不敢去触那周司主的霉头啊,那位什么名声,大家都清楚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