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吴海,跪着的那几位言官,他们背后所有的关系网都要捋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手这么多手指头!”
程雅说着话,满不在意的站起身整理衣服,“看看我衣服没什么不妥当吧,别我去了还没说话,再给我加一条御前失仪的罪名。”
吴海看程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心里有了底,便听程雅的话打量起她的衣着,“大人,已经很好了。”
来传旨的公公程雅见过,是曹玉的徒弟小棒槌,十五六岁的孩子,白嫩的小圆脸上眯着一条缝隙般的眼睛,长得很有喜感,程雅只见了一次便印象深刻。
跟着小棒槌去御书房的路上,走到无人处,小棒槌靠近程雅小声说道:“大人,奴才出来前,听皇上对广宁伯说您不服管教,肆意妄为。师傅说让您心里有个数。”
程雅点头,从袖兜里掏出个实心的金花生递到小棒槌手里,“多谢小公公,拿去玩。”
小棒槌欣喜接过,小眼睛眯得更紧了。
御书房前已经没有跪着的言官了,程雅眼神示意等在外面的曹玉,跪着的人呢?
曹玉朝御书房内斜了一眼,然后道:“周大人随奴才进去吧!”
御书房里,皇上背对着桌案站着,好似在看桌案背后的舆图。
几个言官站在左边,看到程雅进来齐刷刷的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
刘先生低头站在另一旁,程雅进来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一眼从程雅身上滑到皇上身上,程雅知道,皇上或许真的有些生气了。
也是,毕竟他爹还没下葬呢,程雅心中腹诽着跪在书房的地上行礼。
大约皇上看舆图看的认真,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在程雅已经轻轻挪动刺痛的膝盖时,皇上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声音冷冽的问道:“你可知错?”
还有几个大臣在场,程雅自不会落了皇上分面子,她恭敬道:“臣知错,甘愿受罚!”
皇上手扶到桌案上,深深看了程雅一眼,指着旁边的几位言官道:“这么说,御史台的几位大人所奏都是属实,你昨夜的确去了青楼喝花酒?”
程雅转头细细的看了看几位倨傲的御史笑道:“看几位大人有些眼熟,莫非是昨夜在兰馨阁见过,竟是同道中人呢,幸会幸会!”
一位年约四十,身形消瘦,面部棱角分明的中年御史厉声道:“一派胡言,我等俱是持身清正之人,岂会与你是同道中人!皇上,臣再参这这周承非恶意攀扯诽谤,还请皇上明断!”
程雅转头看着他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本官不过随意闲话两句,你竟如此咄咄逼人。要是都如你这般,本官还参你御前失仪呢!”
中年御史气的鼻孔翕动,眼睛冒火,指着程雅咆哮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本官何曾御前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