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生带着周家一大家子等在山下。

成国公夫妻看见脸色青黑，面容冷漠的周家人也不在意，今儿这事儿是做给百姓看的，是做给皇帝看的，只要他们看满意了，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成国公夫妻想乘软轿上山，周长生走到跟前拱手道:“国公爷，郡主，此山是我周家祖坟所在，凡有上山的人，需得步行以示敬重。当然，若是国公爷认为贤伉俪不在此列，周某也无话可说。”

你是无话可说，明儿京城内外的流言又会满天飞了，成国公觉得自己憋气的功夫都练得登峰造极了，他和华阳郡主相视一眼，抬头看了看苍翠的莲花山，一条小道蜿蜒而上，间或几级台阶，看着确实不像是能走车马。

一个时辰后，成国公夫妇脸色苍白，全身冷汗，腿脚哆嗦的站在周老夫人的坟前。

两人倒是乖觉，忍着不适，焚烧了祭品，礼数周全的拜祭了周老夫人才相互搀扶着下山而去。

程雅隐在树后，看着一路下山的两人，都是养尊处优之人，且身上没有什么功夫，难道之前的猜测有误，华阳郡主并非鬼蜮之人？

周家的人在成国公夫妇下山后又给周老夫人上了香磕了头才往山下走去。

周源走出几步似有所感，回头一看，程雅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周源慢慢脱离家人，向旁边的小道走去。

莲花山景色不错，此时正值初夏，山上的野草才没脚踝，两人牵着手走在林荫绿草间，气氛闲适舒展。

自清平镇归来后，两人还未见面，周源看着程雅还是苍白消瘦的面容心底黯然，“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程雅随手摘了片草叶扔向不远处的一棵槐树。草叶如刀刃般划过，高处坠满槐花的一根树枝缓缓坠落。

程雅拉着周源走向那支槐花，摘下一串递给周源道:“恢复了有四成了，你放心，即便是这样，也是少有敌手了，我厉不厉害？”

周源学着程雅的样子摘下槐花放进嘴里，一股香甜从唇齿间滑入心田，他笑道:“我的程雅当然是最厉害的，但你还是不及我厉害！”

看程雅露出满脸的疑惑，周源失笑道:“因为你的未来夫君没有我的未来夫人厉害，你说，你是不是没有我厉害？”

真是不知道周源哪来那么多的歪理，乍听之下居然觉得有理，程雅抱拳拱手道:“周公子角度清奇，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摘了一些槐花拿在手里，程雅又想起了之前逃荒在山里拿槐花充饥的事，周源听的心疼，他还很少听程雅讲起过去。

听到程雅将过去，周源就想起了程霈，他问道:“程霈他是不是姓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