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抱着余砚秋说:“你们姐弟俩只管安心住下,到了伯府便是到了家,以后自有伯府为你们遮风挡雨。”
今日府里人少,大嫂安氏的弟弟也中了进士,虽然只是个三甲,但也是大喜事,安氏回娘家庆贺去了。
中午的时候,刘老夫人叫人寻了程雅和赵悦过来作陪。
赵兰和董浩然在收拾东西,准备回乡省亲事宜,忙的不可开交。
程雅和赵悦对府里突然出现的余姑娘很是好奇,袁嬷嬷悄悄冲程雅伸了两个手指头,又指指余晚秋,程雅便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幸好赵悦通透,没有陷进去。
程雅冷清,赵悦热情,余晚秋拘谨,因着家里的孩子都去了学堂不在家,余砚秋便一直跟在姐姐身边。
赵悦哄孩子自有一套,不过几个来回,便哄得余砚秋与她亲近起来。
其实老夫人此举也存了一番试探,她知道了自家老二的心思,对赵悦的心思也有几分猜测,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老夫人也是担心的狠。
此番一看赵悦对余晚秋姐弟没有任何敌意,便更加确定,自己的儿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看来自己之前猜测的不错,赵悦心不在此。
午饭后,大家各自散去。
刘老夫人让人去通知了厨房,晚上准备家宴,正式给余家姐弟接风洗尘。
刘仲坤虽然是第一天上值,但南晋摄政王明日就进城,鸿胪寺和礼部忙的脚不沾地,他们这些新进的进士也跟着跑了一天,等回家的时候只觉得腿肚子像灌了铅,人都是晕乎乎的。
想着晚上要同兄长和母亲提的事,刘仲坤又觉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进府门时,刘仲坤本是牟足了劲直接去福安院的,却在门口被老陈脸上莫名的笑意吓了一跳。
一路上见到他的小厮丫鬟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刘仲坤觉得后背发毛,自己就出去一天,府里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到福安院的时候,听着里面热闹的聊天声,刘仲坤更奇怪了,不是昨天刚举办了家宴吗,今儿怎么又聚在一块了,他还想找母亲兄长单独说话呢!
袁嬷嬷专程等在门口,看到刘仲坤过来,走到他跟前张了几次嘴才说道:“二爷,今儿家里来客人了,老夫人让同你提前说一声。”
说完这句,袁嬷嬷停下来,看着刘仲坤的眼神里有犹豫有不忍。
刘仲坤心下琢磨,不过是家里来客人罢了,嬷嬷为何这么一副眼神,他也没有多想:“来的是何人,嬷嬷这般郑重,莫非来的是长辈?”
袁嬷嬷狠了狠心道:“二爷,来的是您的未婚妻余姑娘。”
刘仲坤觉得好似有重锤在耳朵里敲了一下,他仿佛没有听清袁嬷嬷的话,拧着眉头问道:“嬷嬷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袁嬷嬷也是看着刘仲坤长大的,她一生无儿无女,把刘家的几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一样,看着刘仲坤满脸的不可置信,只觉得心疼的紧,可总得提前给他说一声,免得他在众目睽睽下知道这个消息更加接受不了。
“今儿来的客人是二爷的未婚妻余姑娘姐弟。”袁嬷嬷闭了闭眼睛扭着头说道。
如同一记响雷炸在耳边,刘仲坤觉得自己头更晕了,身子好像漂浮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幻觉了,也许睡一觉就好了,眼皮抬不起来,他听着周围有嘈杂的人声鼎沸,但也顾不得了,放任自己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