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三场的会试终于结束,程雅带着家里人早早的便去贡院街外边等着。
贡院街口依然有衙役设卡拦路,所有等待的人都不能进入贡院街。
程雅一行到时,贡院街外已经人山人海。
大嫂安氏说,每次考试都有考生被抬出考场,说很多考生出来连路都走不了,所以这次出来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若是程霈他们力气不济,也好背他们一段。
尽管大家都故作平静,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露出紧张。
赵兰尤其担忧,虽然同在一个院子里,程雅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见到她了,笑意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程雅看不明白,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于老不是说了吗,他们几个都是有希望的。”
赵兰点点头,回握着程雅的手,她的手心冰凉,汗津津的,这是有多紧张啊!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开始有学子鱼贯而出。
出来的每个人都衣衫褶皱,灰头土脸,面色要么惨白要么萎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大牢里出来的。
程霈和刘仲坤董浩然也随着队伍中间缓缓出来。
三人提着考篮,身形晃悠,感觉像是随时能倒地似的。
跟来的几个小厮赶紧上前,等他们走出贡院街口直接背起放到马车上。
程雅还望着贡院门口,一直到眼看着出来的学子越来越少,才看到周源一手成拳放到唇边咳嗽着出来,出门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门口的衙役扶住他,将他扶到贡院街门口,周家的下人立马接过背起就走了。
他是感染风寒了吗?程雅心里担忧,看着周家离去的马车愣神。
程雨拉了拉姐姐的衣袖说:“姐姐,你在看什么,该走了。”
程雅收回眼神,回到马车里。
刘仲坤上了刘家的马车,董浩然和赵兰上刘家的另一辆马车。
程霈靠在车厢里,微闭着眼睛,听到程雅上来,睁开眼睛笑了笑。
赵悦已经给他喝了水,正在给他盛粥。
粥是赵悦一大早起来熬的肉沫粥,随着罐子一打开,肉香味伴着米香味窜出来。
程霈在考场里啃了几天的干粮,闻见粥香便小口喝起来。
看程霈喝完一碗,程雅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伯府里已经请了大夫坐镇,回去让大夫把把脉。”
程霈摇头,“我无事,就是太累了,没睡好,回去睡一天就好了。”
程霈确实累了,他这一觉到了夜间也没有醒的意思,伯府的大夫过来给他把了个脉,也说无事,只是太累了,睡够了自然会醒。
因怕扰了程霈好梦,府里的人见走路都放轻了步子。
程雅听大夫说程霈无事也就放心了,放下这头,她又想起了出贡院时咳嗽不止的周源,心里记挂,亥时过后便出了府。
周源的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小厮下人出出进进的,听他们私下议论,说周源发烧了。
人来人往的程雅不方便进去,悄悄溜到院子的阴暗处,等周四出来倒水的时候把他提出院子。
怕周四叫喊点了他的哑穴,突然腾空还说不出话来,吓得周四脸色苍白不敢抬头,待听到程雅喊他的名字才抚着胸口大喘气。
“周源怎么样了?”程雅问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