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咬着后槽牙挤出个笑容,没有,姑娘涂药的手法很好。
程雅正拿着小木条认真的涂药,一边涂一边看云谦的手,怎么还有男子的手这般好看,一个茧子都没有,听到云谦这句话便顺嘴答到,“除了练功,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姑娘以前经常帮人上药?”
“我只给自己上药,不过,你这种伤我是不需要上药的,对于我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伤。”程雅随口答道。
云谦便觉得有些尴尬,程雅是在说他娇气吗,一点红肿还要上药。又转念一想,她经常给自己上药,那不就是经常受伤吗?一个小姑娘而已。
在云谦以前的认知里,小姑娘都是娇娇弱弱的,哪怕破一点皮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而受伤对于程雅居然成了寻常事。
云谦知道程雅以后是公主的大宫女,即是下人,若是受伤定是为了主人,受伤的事他管不了,那便为这个小姑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他看着程雅心底一软说道:“若是以后你再受伤,我来给你上药可好?”
云谦眼底的认真触动了程雅早就冰封的心,她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程雅见云谦迟迟不走,便对他说:“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云谦转身便去帮程雅铺床,待铺好床云谦仍然不走,就立在床边。
程雅眉心微皱,欲要再次开口。云谦直接跪在地上,“我来是贴身伺候姑娘的,倘若今晚我出了这个门,恐怕便活不到明天早上了。我知姑娘还小,不若便让我在这屋里坐上一夜,云谦绝不会扰了姑娘。”
程雅那时是小,可不是傻,原先没多想,现下云谦一说她就懂了公主的意思。
看着云谦跪在地上,程雅有些不忍,便说道:“你去榻上睡吧。”
从此,云谦便一直睡在在程雅房间的榻上,哪怕后来公主又赏给程雅一位公子,云谦也从未让出过位置。
到了第二日,程雅把湘兰也接进了公主府,程雅的偏院里除了云谦湘兰外,就只有一个粗使嬷嬷。
白天,程雅去乐苑跟朝云学习。朝云教她接人待物,行走坐卧,舞蹈乐曲。
程雅学的认真,既然是公主要她做的,她必然要做到最好。
朝云教的更是严厉,稍有不对,戒尺便会落在身上。
晚间回去,程雅身上总会带有一些青紫,程雅本不在意,可云谦执意帮她上药。
云谦的手很轻柔,每次帮程雅上药她都能舒服的睡着。
此后的日子里,程雅白日里待在乐苑受朝云教导,到了晚间,便由云谦教她读书下棋作画。
程雅不耐烦掉书袋,读那些拗口的之乎者也,云谦便用白话文给她讲道理讲典故,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的透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