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刘季坤又挺了挺胸膛,脸上都是扞卫妹妹的决绝。
南平郡王世子萧景云今天落水的事在他们还没有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传开了。
萧景云溺水时间太长,虽然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一直无知无觉,没有反应。
南平郡王只此一子,自然是忧心不已,除了宫里来的几位太医,还将京城里的大夫都请到了府里。
所有的御医大夫诊断过后,都面色凝重,最后,一位德高望重的御医站出来回话,只说世子溺水时间太长,恐伤了脑子,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尚不好说。
听了这番话,南平郡王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仿若失了神般,待片刻过后又揪着老御医的衣襟问,“那我儿子还能不能醒过来?”
这话御医实在不好说,支支吾吾的更让南平郡王心痛,他气急败坏推掉了桌上的茶具,又走到儿子跟前看了一会儿,来到院子里将跟着伺候的小厮踢得东倒西歪,才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南平郡王听了下人的回报,不说气愤儿子行为不端,倒是将今天在画舫上的人恨上了,尤其是周桃儿,只说儿子昏了头,若非今天遇到周桃儿,又岂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南平郡王看看昏迷不醒的儿子,找了管家告诉他,让他通知周家,只说让周家准备准备,三天后抬周桃儿进门给世子冲喜。
等到周桃儿到家的时候,让她进门冲喜的事早就传回了永成伯府。
周大人和他的哥哥还有周家老太太,以及在家的男子都聚在厅堂里,大家脸上都是阴云密布。
周大人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哥哥说,万不能让周桃儿嫁过去冲喜啊,若是去了,不管那萧景云将来如何,周桃儿这辈子都毁了。
周老太太看着苦苦哀求的儿子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说道:“儿啊,桃儿是我的亲孙女,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能有二心吗?我可是一心为了她好啊,谁知道她竟是个没福气的,此番给世子冲喜,若是有了用处,那郡王府总是念她好的,若是我们拒了,你可要想清楚能不能承受南平郡王的怒火。”
周大人又看向自己的大哥,任工部郎中的周长生,周长生看见弟弟的眼神,不自在的扭了头,这桩婚事能成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即便到了这时候,也不愿失了南平郡王府这门姻亲。
周大人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大哥,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儿子周澄,怒火不好发在大哥母亲身上,抬脚就踢向自己的大儿子,“都是你这个贪图权势的东西,我给你说,你妹妹给人冲喜之日,便是我们父子断绝关系之时!”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傻了,断绝父子关系这是多大的事啊,能随便说出口吗?
周老太太拐杖敲得地面“啪啪”作响,指着周大人声嘶力竭的说:“你这个孽障啊,你说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你这是在怨我啊,我可是一心为了这个家好啊!都是没良心的东西,你干脆跟我断绝母子关系好了!”
周老太太话说到这个份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周长生恨恨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不过是让桃儿提前嫁人,你就这样闹得家里不得安宁,你是见不得家里过几天安生日子吗?你忘了你年轻时闹出的那些事了吗?”
周大人面对发疯一般的娘亲,处处指责他的大哥,还有一旁直直看着他眼里带着恨意的大儿子,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对着满屋的人说:“我桃儿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桃儿守三年父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