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又给程雅续上一杯茶才说道:“你大约是忘了自己的名声了,信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接触你这种女人。”
程雅一拍脑门,她真的忘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程雅身子前倾看着文先生说道:“信王不会杀了我吧!”
文先生身子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说:“你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应该不会了,要想杀你已经杀了。”
程雅放下心来,此番是自己思虑不全了,真是画蛇添足了,该怎么弥补呢?
文先生又开口道:“你要想弥补,要么我把你打个半死,要么你在院子里跪两天,也算有个交代,你选一个吧!”
我哪个都不想选,程雅心说,可不选不行啊,程雅不想在院子里跪两天,若是选挨打的话,至少能躺在床上吧,反正她受了伤恢复的也快。
第二天一早,王府里所有底层的人都知道文先生昨晚抽了程雅三十鞭子,命都去了半条,哀嚎了一夜。府医去看过了,鞭鞭见血,可见是下了狠手的。
府中的侍卫自也是把程雅被鞭笞的事告诉了信王,信王听后就搁置一边不再提起。
程雅趴在床上问候着文先生祖宗十八代,没想到人看着斯斯文文的,下手这么狠,偏偏自己还说不出话来,这可真是吃了个大哑巴亏,就这还老实人,老实个鬼。
纵然程雅有声声慢疗伤,可是伤口的疼确是一分不会少的。她趴在床上疼的冷汗直流,文先生拿着药膏走进来,带着三分笑意问可需要帮她上药,程雅一手夺过药膏说了句“滚”!
药涂不涂的对她作用不大,程雅把药瓶扔在了一边,让自己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天黑,无为把饭还有煎的药送进来,程雅吃了饭喝了药交代无为,要是明早她不醒就先不用管她,睡够了自然就起来了。
无为看着她疼的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叹了一句,“你这又何苦,跟着先生最少也能保你平安,你竟想着攀高枝,心也忒高了些,辜负了先生对你的情意,活该挨打!”说完又哼了一声才端了碗碟出门去。
看着气呼呼的无为,程雅也问自己,这又是何苦呢?是为了过几天太平日子,可天下乱不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又或是为了一路同行的姑娘们,还是因为自己本就不是能安分过日子的人,明明想着不再搭理刘先生,可他一找上门,自己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过,就是个劳碌命吧!
程雅在一遍遍的追问中让自己睡去,在床上躺到第三天,也就是中秋节,这三天,程雅一共吃了三顿饭,大多数时候都在睡,现在外边都在传,扶疏院的芽芽姑娘怕是不行了,每天睡得时候多,醒的时候少了。
无为早先生的气也消了,站在院子里看着西厢房发愁,再看看还在怡然喝茶看书的文先生,心里开始抱怨文先生也忒无情了些,宠的时候拿她当宝,玩儿够了就不管不问的,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中秋节中午的时候无为看见程雅醒来很是高兴,到大厨房端饭的时候还特意给她多端了盘点心。
三天了,程雅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吃饱了饭,程雅还是没有出门,又接着睡了一下午,养足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