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进山,程雅都是循着一个方向最多走五座山。此时,程雅站在一处悬崖之上,眺望远处,果然,再往北去,山多林密。
选好了方向,程雅全力赶路,及至傍晚时,程雅发现了一条山路,山路幽深,似通往一处山洞,约摸能过板车的宽度。
道路旁有一条水流,水呈棕红色,用手撩起一闻,有一股铁锈味,难道是铁矿,这般秘密的铁矿怕是背后有巨大的牵扯。不管了,先去探探再说。
程雅将背篓放到一处灌木丛中,揣上火折子独身来到山洞口,此时天已黑透,山洞内更是漆黑如墨,程雅凝神听了一会儿,山洞里没有动静,便贴着山壁进入。
山洞走到头,出口是在山坡下,远处有火光闪现,可见来来往往的守卫。程雅凝神静听了一下,其他隐蔽地方也有守卫。若是冒然进入,以她现在的功夫还有些困难,更别说再带一人出来了。
此时,程雅觉得有点自大了,该想办法在永春县救出程霈的。
与此同时,程霈就在隔了一座山的地方,啃着手里的黑面窝窝头,就着一碗凉水,他已经来此十天了。
永春县在关了他们三天之后打着送他们回乡的名义押送他们上路。一路上不走大道,专绕小路,用了将近八天的时间才到这座矿山。
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做工,黑透才收工,一日三个黑面窝窝头,三碗水,稍微慢一点鞭子就抽身上了。
吃完饭,程霈疲惫的躺在树枝搭建的窝棚里,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乱草堆,程霈轻轻翻身看着窝棚缝隙里透出的星空,心里想着程雅等人,想着程雅来大牢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要坚持下去,等着程雅来救他。
程雅从山洞退出来,拿起背篓离开这座山,在隔了一座山的山谷里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生了堆火,拿出赵兰给她准备的肉饼,就着火边烤了烤,肉香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弥漫。
山谷里微风徐徐,携着肉香味翻山越岭。此时,前面山的一个山洞里,有一伙人正忙着捡柴生火,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嗓门说:“老韩兄弟俩咋还不回来,莫不是让狼叼走了。”
站在洞口遥望远山的中年文士摇着扇子说道:“别胡说,天黑猎物难寻,回来的慢些也是正常。”
“也是,哎,这荒郊野岭的,要是有张肉饼吃就好了,哎吆,我想我媳妇做的肉饼了,喷香喷香的,啧啧!”在洞外捡柴的高个子说道。
络腮胡在洞里哈哈大笑两声,“我看你小子是想媳妇了吧!”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大笑不止,中年文士也轻笑着摇头,这趟出来的久了,事情进展缓慢,这帮弟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高个子“咦”了一声,说道:“不对,我没闻错,就是肉饼的味道,还是羊肉饼,好地道的羊肉饼!”
老庞听道这话笑的更欢,“是,是羊肉饼,还是你媳妇亲手烙的呢!”
洞里洞外的人又一阵哄笑。
“肃静”,中年文士脸色变的郑重,又往前走了几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老高没说错,是肉饼的味道。
几人看到中年文士的神色,也停止了嬉闹,走到他身边,细细的感觉,肉饼的香味阵阵袭来。
老庞“哎呀”一声,“我的娘来,真有肉饼味。刘先生,我去探探。”
这位中年文士姓刘,也就是之前程雅在破庙遇到的中年文士。络腮胡自然也是那个络腮胡老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