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咏珊也惊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连否认都忘记了,只愣愣地盯着小姑娘。
那分明只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可每每说句话,都让人心惊肉跳。
也只这一瞬,丁咏珊便知,对方在诈她。
可就是这猝不及防间,她再怎么狡辩,都不如刚才的表情来得真实。
时安夏的确在诈丁咏珊。
她不相信巧合。一个编得近乎完美的故事里,所有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时安夏勾起唇角,逸出一丝淡漠。她终于抓到了刚才母亲所说那句“这丁氏就不该有自己的孩子才对”的实质。
她的目光在丁咏珊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又从对方细微表情和下意识动作,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便隐隐猜出了原因。
她声音很淡,没有任何起伏,像在说自家事儿一般,“丁家家道中落,入不敷出,早已捉襟见肘。霍夫人不止是丁家嫡长女,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算是你们丁家最拿得出手的门面了。”
见丁咏梅错愕地看着自己,并不反驳,时安夏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霍夫人偶尔需要出席一些场合维持家族体面,是以自来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是最多的。”
她抬起眼睫,淡淡看过去,“是这样吗,霍夫人?”
丁咏梅木讷地点点头,“姑娘说得完全没错。”
时安夏又温温道,“但你自来性子软,好说话。只要妹妹跟你撒娇讨要,你都会把你的东西分给她。哪怕是新的,你也一样毫不吝啬。”
丁咏梅又呆怔着点点头。
时安夏凉凉一笑,“可你妹妹表面上亲近你,穿着你的衣裳,用着你的胭脂,戴着你的首饰,转过身却觉得那是你用剩的。久而久之,她就恨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