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声,宴沉伸手捉着被子里发凉的脚踝,温热的指腹只是温柔摩挲,“过来腰腰。”
李知看下被子下被捉着的脚踝,明明手上温度温热,心里却联想到一条冰冷湿濡,吐着蛇信的巨蛇,用尾巴勾住她的脚,蛇尾顺着小腿一点点往上攀爬。
同时带来彻骨的凉意,战栗,惊恐。
“腰腰?”
身体不受控的抖了下,李知慢慢爬过来,离得越近心跳越快,脑子混沌迷糊,主动坐到他怀里,玉臂环着他脖颈,听话的依偎。
“轻了些,吃不得好,钱不够用?”他结实的手臂圈过来,手指插进头发拖着后劲,把她拖起来。
慵懒轻慢的眸子,细细度量眼前巴掌大的一张小脸。
“玩够了,跟我回去,嗯?”
她咬着嘴角不说话,摇头。
男人也没恼,低声一笑,拇指揉着锁骨上的纹身,抵着她额头,“想我吗?”
她还是沉默寡言的摇头。
落在锁骨轻抚的手指骤停,紧贴后颈的指腹在收拢,这种感觉微妙战栗,从骨子里渗出深深的畏惧感。
鼓足勇气抬头,视网膜里他的轮廓那样模糊,却又格外的清晰,甚至清晰到能看见他不悦动怒时,瞳仁的收缩。
“我已经很久没有畏惧过谁,我有自保能力,也能够心狠手辣豁的出去……”她摇头,眼泪掉的凶,“可是宴沉,我现在很怕你。”
“我们俩在同一空间,我就觉得压抑呼吸发紧喘不过气,你碰我的时候我的骨头都在跟着一起发抖。”
“褚既白,工作室,连杰……”
“你能不能拿出一丁点证据来,我跟他们有过丝毫亲密关系,亦或背着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她说的又急又快,全是委屈愤怒不甘。
说完,喉头一哽,无声落泪变成抽泣再也讲不出一个字。
她这嘴讲出来的话,最能让他心烦上火。
索性就不听,也不给她讲。
男人扼住她手腕,直接摔在小小的床上,老旧的木板搭的床,摔下去时闷重的一声嘭。
瞬时,唇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疼来袭,李知用力的推,掐能想到的都用了,压着的男人仍旧纹丝不动。
“别闹。”他说,温柔的拂顺散乱的头发,“瘦了很多,弄不过我,容易伤着自己。”
李知也从没想过,有天因为一男人眼泪这么多。
她认命闭眼,“你想怎么样,宴沉。”
“提个条件好不好。”
男人单手解开铂金的皮带扣头,抽出来,熟练的绕过在纤细的手腕上,碍事的睡衣在他指尖无丝毫抵抗力到轻易扯破。
她睡觉不爱穿贴身衣物,曾还给他科普过一次,需要让私密处透气才不容易得妇科病这类的话。
娇小白皙的一具酮体,这样赫然暴露在冷空气中,跟他一身黑衣黑裤形成鲜明的对比色调。
“不做交易,李知。”再次把她抱起来,宽大的手掌揉捻的更细了一圈的腰肢,紧紧的抵在怀里,再次低头去寻那破碎渗血的唇瓣。
手掌滑动侵略,步步掌控。
终是李知认输,沉溺于他的手法,男色,低喘的呼吸里。
她呜咽哭泣,隐忍破碎没能唤起男人一丝的怜悯,反而激的男人强势占有,一深在深。
“哭,我喜欢听。”
“李知,老子喜欢你这样,臣服我的本能已经刻到你骨子里。”
“心里有惧才学的会小心谨慎。”
“你最懂权衡利弊,审时度势,那你就更应该懂,褚既白也好连杰也罢,被烧的工作室不过是敲打提点……”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你躲到哪儿,就备好多少副棺材!”
“就算你踩的地方有蚂蚁窝,宴先生也能掘地三尺的翻出来,统统弄死!”
李知已经去了半条命,窝在男人怀里眼泪一刻没停,模样脆弱的不堪一击,玻璃娃娃样儿随时都能碎。
“……我不要。”
“不要什么?”手机的光线照在脸上,她未敢抬头,看不见男人含情眼下释放翻滚的血雨腥风的狠辣。
那是另一个宴沉,几近李暮朝,荣万,从北城尸山血河里爬出来那般的宴沉,又或许额角,脖颈,手臂,手背鼓胀的血管青筋,快要爆炸一般,是他最后的克制隐忍。
或许。
真实的他更加狠绝。
“不要我,是么。”缓慢的念出几个字里,全是玩味跟意趣。
她被搂紧,被迫仰头,看着他,同他对视。
“有需求欲望的时候,豁出一切来勾引我,目的达成护了你最想护的人,就能够做到潇洒抽身不同我纠缠?”
“腰腰,是哪个教你这么会做生意?一本万利的买卖,我也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