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沉找过来,退无可退,还收什么行李。
“孙姐,你帮我拖一会儿,我马上翻墙走。”
“好。”
孙姐推门出来撞上吴姨,“她在换衣服,咱们先去陪客人。”
“行。”
李知什么都没收,只有电话跟身份证,避着视野从房间出来,摸到墙边三两下爬上去,借着院外的一刻果树下地,正要迈步,车头灯射来,刺的她扭头躲避。
驾驶位下来的是南信,跟她挥手,颇觉无奈,“李小姐,别跑了,先生找了您这么久。”
李知咬牙,“你一个人?”
“李小姐想强突?”
副驾驶的门也推开,白术下车,“李小姐,我带着镇定剂,先生说,管够。”
妈的!
千安来请人,“李小姐,回吧。”
她一边回走一边埋怨,“有没有公德心,把车挪开,挡人家道儿了,过年人多车多,一点眼力见没有。”
念叨着,刚进院子,就跟廊下立着的宴沉目光相交,数秒的静默,屋檐的雪刷刷坠地。
伴着贵公子,冷意渗人,温声细语的嗓音。
“好久不见”
“金丝雀。”
可能是错觉,金丝雀三个字,宴沉念的咬牙。
“新年快乐,宴先生。”她挤出笑容,勉强的,不情愿的,不甘的,怯生生的。
“滚过来。”
她小步小步的靠拢,小黑想保护李知,一直对着宴沉吠叫,这人真是,一个眼神过去连狗都夹着尾巴回狗窝。
她很精神,瞳仁亮晶晶,还是这么小小的一只。
畏惧他,声软音小。
“人多,您能暂时不骂我吗?”
男人附着冬日寒意的手伸过来,直接捉着她后颈,拎着她的命脉,“住哪儿?”
她指了指,右侧那间小屋。
房间不大,还放着些杂物,只有一张小床,转了圈男人嫌弃的坐不下扯着手腕出来,直接车上去,扯了湿巾来,摁着她的脸一顿擦。
“我听说北城有一种玩儿法,捏假体补在脸上?”湿巾擦去眼角,泪痣露出来,至于假体他没找到。
李知很不甘,在他眼皮下,慢慢的把脸上的假体扯下来,脸只长了一点肉,精神头跟气色都很不错。
他挑眉,“眼皮上什么东西!”
也是假体,改变了眼型。
弄干净了,宴沉看着才舒服,温热手贴在细颈上,扯到眼前,“李知,我真他妈想弄死你!”
“你真特么会躲,嗯?”
“显你有能耐和本事是吗?谁让你招呼不打就消失的,你以为我身边这么好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老子玩儿潇洒是吗?”
“看着我!”
她怕他,惧他,又想他。
梦到他的频率越来越高,连梦里都想要跟他缠绵。
她晓得自己疯了,彻底疯了!
“说话!别跟老子装哑巴。”
李知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那是令她罪恶贪婪的源头。
未语泪先流,她的情绪很复杂,讲不清。
想见他也不想见他。
眼泪落在虎口处,一滴眼泪,还真他妈烫人!
宴沉吐出一口浊气,口吻中冷意不减,“犯了错念你就哭,躲几个月没见你长一点本事!有能耐你躲地下去,那才算你的本事。”
“知道厉家干嘛的吗?你以为凭你这点假体躲得掉,一到摄像头,面部分析什么不知道?”
“给你了机会还躲,你是想所有人陪着你一起死吗!”
“不念了好不好,宴先生。”她主动抱上来,湿濡的脸贴着他颈窝,“不骂我了可以吗。”
“我很想你。”
男人冷声哼笑,命令强势,不容置喙,“抱你妈,亲老子!”
她乖乖贴近,沾了眼泪湿冷的唇轻轻贴着他,谁他妈要玩儿这么纯情的亲亲,在他欲骂人时,小舌滑进来,糖果的甜味。
宴沉捏着她的脸,强势的这么托着。
不说这吻很霸道,就是气息都是霸道。
不知亲了多久,小树童真的嗓音自车门外传来,“知知姐,吃晚饭了,男朋友哥哥吃晚饭了。”
李知呜咽着回应,“马,马上就来。”
她微微喘息着,顾不得舌头发僵,嘴唇冒血,小可怜劲儿,“可以先吃饭吗,我,我肚子饿了。”
男人没回,把她扯过来又压着亲。
十来分钟男人松开她,扼紧她手腕警告,“腰腰,在耍花样,我把陆李暮朝剁成24段送给你!”
“不,不会。”
她脸红心跳的下车,走了两步才想起问他,“您,要不要去尝一尝,家常菜但吴姨手艺很好。”
“您要不去窑城等我”
话没讲完,男人躬身出来,拉她时扫了眼,“镯子呢。”
“在,包里。”
男人眼尾沉沉,李知心虚的移开眼,在北城没拿走,不在包里,钢笔也在北城,蛇形尾戒也在北城。
他给的,都放在北城。
晚餐丰富都是实打实的农村货,宴沉太显得格格不入,李知抱着他外套都不知往哪儿放。
肯定贵的要死,抱着就重。
“我来,您坐。”杜仲接过外套,退到院子外。
千安抱了一箱酒进来。
宴沉坐在门口的位置,却像个主人,不温不冷的神色同口吻,“腰腰说,吴先生好酒,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没有标识的贡酒。
千安倒酒,把吴叔弄得无所适从,男人举手投足都是金贵,模样又生的如此好,出行带保镖
这,这跟演电视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