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听得直掉眼泪,“那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帮她?”
“以毒攻毒。”
李暮朝否决,“不行,幺幺就是见了任玥才受到刺激,再让他们见面,就是雪上加霜!”
“这是在逼死她。”
程叶反驳,“知知现在半死不活有什么区别?她心里有恨,有委屈,有不甘不让她发泄出来怎么办!”
荣万询问罗爷爷,“罗叔,您说呢。”
“让她们母女见面,让知知把堵在心里这口淤血引出来。”
打定主意,李暮朝请宁漪帮忙联系任玥见一面,地点定在祁家的四方馆,没有任何人掺和只有她们母女俩面对面。
“冬暖。”
不过短短几天,李知消瘦一大圈,眼下淤青瞳仁赤红,全靠那点营养剂续命。
“冬暖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李知没什么力,就这么靠着,漫不经心的看着任玥,“你对不起我什么,买串糖葫芦骗我?寒冬腊月丢下我?还是为你的荣华富贵,在这跟我假惺惺?”
“我跟太子爷断了没关系了任玥,你求我得不到什么。太子爷要你许家死,你许家就必须死,我很乐意乐见其成。”
“不止是你,还有你那个野种女儿都该一起死!”
任玥仰起头,“冬暖,那是你妹妹!”
“妹妹,好一个是我妹妹。”她一把掀了桌上的东西,从茶几绕过时身形不稳一头栽倒。
没准任玥触碰,自己爬起来,那样的恨那样的恶。
“我骂她一句野种你就受不了是吗?那么我来告诉你,四岁被你抛下的女儿经历了什么!”
“那一晚我找你,被车给撞了任玥,撞出很远,滚到雪地里,那一处流的全是我身上的血,染红的白雪。”
“是扫地的大姐救了我,把我送去医院。你跑了,我就成了孤儿,街道的人把我丢去孤儿院,我车祸那么严重任玥,那么那么严重险些死了,就治了半个月,孤儿院里的人对我不管不顾。”
“好疼啊,我亲爱的母亲!”
“潮湿的角落,纸板堆的一个狗窝,没人给我治病,我就这么躺着,每天眼泪流干的想着妈妈会回来找我,不会不要我,可我等啊等啊等啊,等到每天一点稀粥这么活下来,撞断的地方这么硬生生的长回去。”
“我这一躺,躺了一年半,任玥!”
“孤儿院好苦,太苦,我拖着没愈合好的腿就跑,不知道去哪儿,跟着载货的大客车到处跑,饿了翻垃圾桶,跪在地上乞讨,跟狗抢,跟乞丐抢,地上草,树上的果实,馊的,烂的,能吃的我都吃过。”
“后来你猜我怎么着,让一个孤儿院给救了。我连名字都没有了,他们给了我一个代码,数字,加我23号。”
“你知道那意味什么吗?”
她双手捧着任玥的脸,强迫她对视,笑的像个鬼,“孤儿院里都是姑娘,全部都是姑娘!我们是商品,待宰的羔羊,我们是献祭的畜生。”
“权贵买我们,买我们处子之身,处女血,心头血,连天灵感的血都不放过”
“五花大绑,不着一缕,四肢被固定,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做仪式,做邪术!”
“求富贵,求荣华,求一马平川,求扶摇直上!”
“哈哈哈哈,任玥。”
“被你丢弃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卖了第一次,15岁被卖了第二次取心头血,16岁被卖了第三次取天灵感的血!”
“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
“因为成年,就要卖给那些权贵做玩物,跟你一样做妓女,一个权贵玩完第二个玩,第三个,第四个。”
“我好怕,怕的夜夜日日睡不着,我的阿姐护着我,保护我,替我死!你猜我怎么样?”
她凑在任玥面前满脸狰狞,“我就拿着刀,捅进了院长的大动脉,一刀又一刀溅了我好多的血。”
“杀了一个杀两个杀三个,最后一把火烧了孤儿院,然后我跑了自由了。”
“一路躲躲藏藏,藏藏躲躲。”
她坐在地毯上,狰狞诡异的大笑,慢悠悠点了支烟,“后来,后来我就勾搭上了太子爷。”
“学的你任玥,躺着挣钱。”
“一次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你要不要,我现在有很多的钱,无数的钱,你要吗?”
“给你宝贝女儿买一副好棺椁吧,等着我去杀她,嗯?”
“你,你,你混账!”任玥被吓到,满脸惧色,嫌恶。
李知说的话任玥一个字不信,不相信并且厌恶见到她,一巴掌狠狠的扇来,“疯子,你这个疯子!”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就该被关区精神病院!”
李知爬起来,发癫一样大笑,对任玥只有失望,“看,我把故事编的这么惨,你还是一点关心没有。”
“没劲儿,一点劲儿都没有。”
“任玥啊任玥,我骨子里这点凉薄寡情都是跟你学的呢。你教我,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要,那么跟我毫无关系的许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许家就该家破人亡!”
“你,你,你”任玥冲过来,掐紧李知脖颈,“我有能力生你,就能够杀死你!”
李知不躲,反而满眼挑衅,“对,没错,痛快点任玥,掐死我,你他妈掐不死我你就是孬种废物,狗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