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宴先生好忙啊,我在享受您在忙,有些不好意思。”
“养腰腰,辛苦点没关系。”
她扑哧一笑,枕着手臂有些可爱,在做SPA的宋白雪在喊她,她扭头说,“等一会儿。”
那支宝石钢笔被她当做发簪再用,极其闪耀。
“林老送的镯子呢。”
“怕磕到,放别墅里,您说过很贵。”
不是贵的问题。
“穿的什么。”
她眼眸闪了下,“……泳衣。”
“看看。”
李知不太好意思,“不看行不行。”
“不行。”
她没辙,从温泉里起身,亮灰色比基尼绑带款式,胸下有一串装饰的小铃铛点缀。
有动作时,叮叮当当。
“自己挑的?”男人眸色深谙,眼尾似乎红了。
“宋小姐推荐的,说可以游泳。”说着,要躲回温泉里,宴沉不准,让她出温泉池看全身。
昨晚折腾的凶,吻痕遍布,尤其肋骨上的牙印醒目,大腿根内侧也有,这会儿泡着温泉把皮肤熏红,那些斑驳的红痕更是红艳暧昧。
“宴先生……”
这种眼神她熟,所以害怕,要不是隔着手机,该摁着她折腾了。
宴沉只说句,“玩吧。”结束视频。
李知长吁口,往屋内走,手机震动了下,男人来了消息,赤裸又直接:【想弄你,怎么办。】
李知羞红了脸,拿着手机跟烫手山芋似的,脑子乱,回了句:【自己想办法。】
“无情的小东西。”宴沉丢下手机,拧开矿泉水喝了好几口,在车载冰箱里拿了两颗冰块。
一双眼看着窗外,没有港城的灯色繁华。
全是雾霭弥漫,森冷阴鸷。
就不该让那姑娘去北海道,该弄港城来。
心情,应该会好点。
车子疾驰,空着的后座放着一把枪,黝黑的枪管冰冷严肃。
四人行这边就全是享受。
享受了晚餐,spa的享受,四人回别墅换了身衣服就去海边,也没叫补觉的两个人自己玩儿。
夜晚的海边好漂亮,这种景色李知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在宋白雪的热情下,邵慎时做摄影师拍了好多照片。
李知穿的一件黄色v领,七分袖的轻纱款连衣裙,在镜头里大大方方站前面,左右是宁漪跟宋白雪。
对着镜头笑的大大咧咧,捂嘴时,食指的蛇形尾戒十分吸睛。
她是真的很高兴,瞳仁很亮,眼尾一直翘着,发鬓边有个鸡蛋花的发夹,夜风吹着裙摆,她轻抚着头发,背后是深海,灯塔,倪虹的模糊光晕,看着镜头,活泼,青春,明媚。
美人笑,艳丽倾城。
专职摄影师邵慎时不断发朋友圈,三个女生都有九宫格照片墙,还有合照,小视频。
她一直很快乐。
饭局上,宴沉刷着朋友圈,放大李知的独照,眯着眼。
笑的太开心。
不爽。
想把她弄哭。
委屈娇软的,红着眼喊他宴先生。
李知说的对。
太子爷其实很变态。
饭局很愉快,压抑沉闷,犹如上首位贵公子的脸色,戾气横生,嘴角勾着,脸上却一丝笑纹都没有,单点支烟都叫人看的心惊胆战。
啪嗒。
打火机一掷,砸在白釉的骨碟上。
“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那双烧红眼尾的含情眼,不紧不慢的扫过餐桌众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轮不得你们置喙。”
“如今的闻家我说了,不能做主吗?”
桌上都是闻家人,是他长辈。
“不愿意卑躬屈膝,那就散伙,我最喜欢赶尽杀绝。”
“一晚,辞职信摆办公桌上。”
贵公子撂下话便起身,京墨收拾东西,千安取外套,门外守着龙飞跟南信,走廊里保安护送,住的君越总统套房。
之前他是君越少东家,现在是主人。
十点多,京墨领着一位老者进来,贵公子在露天泳池泡澡,旁边有个男技师在按摩。
“舅公。”贵公子喊了声,仍旧保持姿势,阖目没睁开。
老者头发花白,处着拐杖,精神矍铄,把他盯了会儿喟叹声,“何故如此,庭竹。”
“林女士疯了。”贵公子这么称呼母亲。
“我有接到你姥爷电话,既是他的意思,你想做什么,舅公都支持你,你母亲已经离开港城,暂时不知行踪。”
“闻家所有,是你姥姥留给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贵公子轻抬眼皮,“舅公要退回新加坡?”
“回文莱养老了。”
“得了空去探望您。”
舅公多问了贵公子一句,“把港城闻家拉下马,是要迁回新加坡?”
贵公子姥姥母族在新加坡,第一豪门,是曾外祖母嫁去港城,带了40%的家业过去,让闻家位列港城富豪榜前三。
而新加坡的谢氏大家如今仍位列在胡润富豪榜上。
这些年有他的加入,强强联手,也在文莱打下一片富贵天地,他虽姓宴,谢氏家族对他极为看重。
贵公子没给出确切回答,“看情况。”
舅公很有感触夸一句,“你姥爷,姥姥把你教的真好,咱整个谢家翻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这般的孩子。”
“舅公过誉。”
“港城的事劳您费心。”
“你想……怎么处理你母亲。”
贵公子回问,“谢家还认她么。”
认,有认的处理方式,不认,有不认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