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凉飕飕的眼神落她脸上。
“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摇头,赶紧解释,“就是问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话被打断,他眉眼缠了一层冷戾。
“耍脾气出去一天,回来问我两句,给个礼物就迫不及待的跟你的相亲对象求机会?”
“你俩倒有缘分,哪儿都能遇见!”
“看来,你俩的红线绑的紧,走哪儿都能千里相会。”
李知呼吸急,神情无奈又憋屈,“我跟他没有任何联系,您可以查我所有联系方式。真的是在游船的时候偶然遇见,他觉得那次是他连累我跟我道歉,我就礼貌一问他为什么会在吴苏。”
“出门前我安排好了一切,林爷爷看我无精打采才建议我出去散散心。”
“这个礼物是我先买,逛商场的时候先看上,不是为了陆瀚的事求您刻意买的。”
“还有陈婆婆的孙子,通话记录两分钟都没有。”
“我,我什么都没做!”
昨晚本来就委屈,这会儿一番好意喂了狗更是止不住的委屈。
“您有的是权有的是钱,这么不放心我为什么不找人盯着我,监控我所有社交方式。”
“同样的事您训了我三次,我怎么解释您都不信,总觉得我背着您做了什么,又勾搭了哪个男人。”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您就对我一直心存疑虑吗!”
宴沉一双眼愈发的冷,“你第一次给谁了。”
李知的眼泪叭叭往下掉,掉在裙摆,晕染的一圈一圈。
“给谁了!”宴沉提声,李知吓得一哆嗦,委屈的眼里有明显的不满。
“……我,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被下了药,跟一个男人在车里,很多年我记不清了!”
不明所以,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女孩子第一次珍贵,这个都记不住?”
“我那时候被下了药,意识模糊不清,又是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她抽泣的愈发厉害,说话一个字的冒,“您现在,是,嫌,我,我脏了吗!”
“我不是第一次,您觉得我脏,我不是第一次您就处处怀疑我,只要我跟旁人有联系,我就是去勾搭去勾引是吗?”
“我就这么不要脸吗,宴先生!”
男人面色紧绷,尤其下颔线条十分锋利。
“你跟陆瀚就只是偶遇,还是只有偶遇!”
“我……”
游船期间,有三个游客不听劝告跑来跑去,把船弄得摇晃不止,有人险些掉进河里。
她受了牵连让游客攥了把,要不是陆瀚眼疾手快,她这会儿可能命都没了!
“你还是不信我,你还是一点都不信我!”
“对,我跟他拥抱了,接吻了!”
“如果不是你在吴苏,我就跟他去酒店开房了!”
嘭——
砸出去的酒杯,碎片四溅。
惊的李知瞳孔放大,诧异惊惧。
“你在胡言一个字李知!”
男人那眼神,狠辣的要绞杀了她!
没见过他真的动怒,这算第一次,如此阴骇惧人!
他抓杯子抓的猛,连带了桌上不少东西,其中就有那枚胸针,钻砸掉了不少,在灯下有些发亮也有些阴暗。
果然是送上门的最廉价。
不管是人,还是东西,都廉价。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她是真的累了,果然宴沉这样的人轻易不能接近,就算接近了也轻易得不到信任。
“宴先生,每次都同样的事,您不累吗?”
她的眼泪砸在地毯,鼓不起一丝勇气看他。
他累不累,李知无暇去猜测。
反正她累。
不仅累还委屈,很多的委屈。
凭什么要遭这罪,凭什么每日都孙子似的伺候还这样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
李知抓着包转身就走。
“每次都这把戏是吗?念你两句,发脾气转身就走,我是一句都不能念你,也不能打听你在外所有的一切?”
李知站在玄关处,耸着肩,娇娇软软的一只。
宴沉就不知道,她脾气怎么这么犟,骨头这么硬,耍起脾气抡着酒瓶就砸人,气不过就给几刀,非得把对方给废了才作罢!
一口一个小时候哭,穷,遭罪受委屈,怎么就没学到一星半点的人情世故,圆滑通透?
女孩子撒娇求宠不是生来的本事吗!
这会儿一身硬骨,床上的时候不是很能缠人撒娇?
“我说了,您信了吗!”
宴沉眯了眯眼,扭动脖颈,“不信你,你进的了这门口!”
“您嘴上说信我,转头又把我当犯人盘查,这是信吗?”
“李知!”
男人沉声,在警告。
妈的,不受这窝囊气了,爱干嘛干嘛!
李知推了门就往外走,意外的这会儿千安还在,大概是在等他手里的文件才杵在这儿。
她脚步快,眨眼到了大门。
千安挡了过来,直男式的提醒,“不要跟先生闹脾气,去好好哄一哄。”
发脾气?
都觉得是她在发脾气。
明明被嫌弃,被盘查质问的是她,受委屈的是她!
李知不说话跟千安斗力,单论力量哪里是千安的对手,人没扯动,倒是因为惯性把自己从台阶上挤下来。
宴沉就站在廊下,眸色沉郁。
“给她开门。”
“我看她走一个试试。”
李知一口怒气提起来,试试就试试!
千安两头为难。
明显先生不让她走,也舍不得。
这姑娘,怎么就这么犟。
服个软不会吗!
就凭先生宠她那个劲儿,撒个娇服个软,什么得不到,什么求不得!
“你让开!”李知小手扒拉他,扯得狠了直接用掐的。
千安面无表情。
一身腱子肉,你掐呗,随便掐。
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个点?
“谁!”千安问。
“我!”林老声若洪钟的嗓音飘进来,千万赶紧开门,林老站在门外,面色严肃。
“宴沉,你就捡着知知一个欺负是吧?”
廊下的宴沉没动。
“知知,咱不受这委屈,去林爷爷那边住。”
止住的眼泪,这个涌的更凶,咬着嘴也不出声就这么掉眼泪,林老指了指宴沉,招呼李知。
“知知,住林爷爷那边好不好。”
李知迈步,跟着林老,哭花了眼,心里憋闷,脑袋发晕,两步给门槛绊倒,千安都来不及攥,人重重摔地上。
青石板的露面,给手臂剐蹭了一大片。
廊下宴沉走了两步,看她被林老扶起来,狠剜了眼转身进屋。
自讨苦吃。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