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家人不伤害她就算好了,他迅速摇头,算是彻底否认了这个想法。
“阿姨,我来看你了。这次,给你带了青提过来,里面的籽,我去掉了。”
王秀莲笑嘻嘻地坐在床头,拿着周一鸣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放在手上,怎么也舍不得拿开。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唱些什么童谣,开心得不行。
“一鸣,你又来看妈妈了啊!好多啊,累坏了吧,来,你坐着。”
看到姜庭深来了之后,王秀莲麻木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母爱特有的慈祥。
她乐呵呵地牵着姜庭深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天护工和院长的一举一动。
自从自己的妹妹姜知阮,从死神手里被拉回来之后。
他为了避免她再去接触到任何与妹夫有关的事,并想起这些伤心的记忆。
更是把照顾他父母的重担,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妹夫的去世,实在是给这个家庭,打击太大了。
尽管他努力地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二人,但依旧缓解不了他们对妹夫的思念之痛。
“我帮您把头发剪了,再给你洗洗。来吧,今天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呢,我不能久留。”
姜庭深吃了一口她递过来的青提,笑了一下,就马上从包里拿出了剪头发的工具来。
他这手,没想到有一天,除了拿着手术刀之外,还开始给人剪头发了。
因为他给王秀莲剪头发,已经是很多次了,王秀莲很自然地,就端坐在椅子上,任由他发挥。
弄完这一切后,姜庭深就回去了,他回到了地下室,开车从地下通道驶离。
凑巧的是,刚好与周一鸣所乘坐的车,擦肩而过。
车上,周一鸣正在办公,拿着笔记本电脑,不断滑动着鼠标。
“手续,都办完了吧?可不能有失误。”
“都办完了,打好招呼了的。少主,我能问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吗?”
刘文看了一眼相关的手续,硬是没想明白,他们少主,为何执意要把一个中年疯女人,也给接走。
“她是,我的养母……”
周一鸣淡淡说着,回想着那次来,自己再见到她的场景,就无尽唏嘘。
她现在,就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姜先生!您不是才……”
前台的护工还以为姜庭深又忘了什么东西,于是赶紧冲门口嬉笑了一声。
当看到是周一鸣后,笑容也戛然而止。
“哦,您是秦先生嘛,您好!”
眼前的男人虽然长得很帅气,气质也很成熟,但气场是真的足够骇人。
上次他来的时候,她没在,但也听其他人说起过他。
“刘文,在这里等我,我把她带出来。”
周一鸣来到她的房间,很小心地推开了门,只有在王秀莲面前,他紧绷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一鸣?你又回来了啊,来,吃完青提再走。”
被这一声惊讶到的周一鸣,眼里露出了喜悦之色,连忙问了一句:
“妈,您终于,记得我了嘛?”
但下一秒,周一鸣的期待,就落了空。
“你是谁?怎么又来了,我可不认识你。”
王秀莲看到不是姜庭深后,很是失望,连带着语气也跟着不友善起来。
“我是……一鸣的大学室友,方伦。阿姨,我见过您,您记得我的吧?”
他眸光微黯,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
“哦!是一鸣的朋友啊,来,这是我儿子刚给我买的提子,你尝尝!”
王秀莲没等他回答,一下喂在了他嘴边,开心得不得了。
“甜吧?”
“嗯,甜!”
看着王秀莲如今的呆滞模样,他攥紧了拳头,对于那个始作俑者,恨意不减。
好不容易给王秀莲打了一针镇定剂,带上车后,周一鸣又赶紧吩咐着刘文:
“对了,刚才去看过我养母的人,你马上去问一下是谁,顺便把监控录像调给我看。”
“好的,少主!”
刘文走后,周一鸣才拿出毛毯,给王秀莲盖上了,为了让她睡得安心,他也充当了她的枕头。
如同儿时,他也像这般,枕着她酣然入睡。
“妈,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对不起,儿子对不住您,我回来得实在是太迟了!”
他终于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来,心里的酸涩,难以言表。
……
被绑走的姜知阮,再次醒来的时候,环顾四周,就是一间装束极为简单的屋子。
渐渐地,她开始深感不妙,正打算从床上下来,脚上却传来一阵冰冷。
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正是一副银白色的脚铐。
每走一步,那脚铐中间的铃铛,都会发出剧烈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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