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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阮点了一下头,表情,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韩若夕前脚带着律师刚走,后脚,姜知阮也跟着来到了警局。
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韩若夕照常,对她视而不见,只是说明,自己会尽全力为周一鸣脱罪。
这个挑衅不已的举动,明显惹怒了姜知阮本就激荡的心情。
“知阮!你没事吧?看到你忽然晕过去了,我都担心死了。对了,莫白……”
他们隔着一块儿玻璃,姜知软没说话,但是周一鸣却很激动。
见到自己老婆来了之后,周一鸣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也跟着放了下去。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园大厦的顶层,回答我!”
她是接到了莫白的电话,她说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找了个位置坐坐。
逼问之下,才知道她去了福园大厦,因为她的抑郁症最近严重了不少,所以她不敢出任何差错。
即使在开会,还是紧赶慢赶,来到了这边。
“我是接到了莫白的电话的,她说,她在上面,让我过去和她谈谈心。”
他如实说了今天的一切,但是越说,姜知阮的脸色越难看。
有自己的陪伴,莫白的生理和心理,都在趋向好转的边缘。
她压根不信,她还能因为其他原因,走上跳楼自杀的宿命。
“你为什么?不把她救下来。你知道嘛,我亲眼见到了,是你推的她!所以,为什么?”
她只想要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莫白已经离开了,她不想连她去世的原因,自己还是模糊的。
“不是我推的,我是打算把她拉回来。可是,她却拽着我的手,用力拉了一把!对于没能救下莫白这事,我也很抱歉。”
听完他的解释后,姜知阮又想起了韩若夕方才的举动,更加怒火中烧。
“你为什么会和韩若夕那女人在一起?不是告诉过你,我很讨厌她嘛?我的话,你从头到尾,真的听过嘛!”
她死命地锤了一下玻璃,眼眸里,烧着一把泼旺的火。
后知后觉地,周一鸣才弄懂了她的意思。
所以是她在怀疑,莫白的死,和自己有关系?
“知阮,你怀疑,是我推了莫白嘛?”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企图在她身上,找到一丝矛盾和纠结。
但,没有。
他,一无所获。
“我亲眼见着了,你如何解释!不仅是我,那么多人都看着了!周一鸣,你让我怎么释怀?”
她愤怒地凝视着他的眼眸,那双精致的眉眼染上了几分薄怒,不似往常的平静。
她以为给他足够的自由,他能够很好地把握住,其实呢?
私底下,竟然和韩若夕纠缠到了一起,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愤怒不已。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我是杀人凶手,我实在无话可说。”
他喃喃出声,面对眼前这个自己爱到极致的女人,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就连韩若夕都坚信,自己是无辜的。
可她,作为自己最亲密的人,却那么不信任自己。
“为什么不解释了?给我说话!”
“没必要解释,就这样吧。你不信我说的,解释再多没用的。”
他放下了电话,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监狱里走。
内心,犹如被一把钢刀,在狠狠活剖着。连呼吸,都在发痛。
“周一鸣!”
她就那么定定看着他离去的步伐,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瘫软地倒在了一旁,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凳子,才不至于倒下去。
随后几天,周一鸣的父母也来监狱里探望了他,二老情绪非常激动,吵着嚷着要去见莫白的亲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作为莫白唯一的亲属的姜知阮,早已去到了莲城。
在莫白父母的墓前,足足跪了一天一夜,妄图祈求着他们的宽恕。
“莫莫,对不起。伯父伯母,我也对不起你们。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太自信了……”
她跪在了墓前,一遍遍磕着头,脑海里,全是莫白出事前的那个画面。
矛盾和纠结,在她脑海里不停盘旋。
孟妙妙是昨天下午走的,早上给姜庭深打了个电话后,对方还在询问为什么姜知阮没回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估计还在墓地。
果然,当她开着车赶到时,仍然见着她跪在地上,一遍遍磕着头,祈求着宽恕。
“知阮,够了,你别这样了。莫白本来就有抑郁症,不是你的问题!”
她赶紧把她拉了起来,昨天莲城下了雨,她身上还有些湿。
直到抱着她,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简直高得吓人。
“你发烧了?知阮,看着我,我们得回去了,这样下去,你身体熬不住的!”
“妙妙,我该怎么办?我没办法了,这份谅解书,我签了,真的对得起莫莫,和她的父母嘛?”
前几日,保险公司的人找到她,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她高额保险的受益者。
她举着那份谅解书,手都在颤抖。
心里的矛盾,不言而喻。
签了的话,对不起他们一家人。不签,周一鸣会面临三年的有期徒刑。
兴许是孟妙妙从没见过姜知阮那么脆弱的一面,她搂着她,也不知如何安慰。
“知阮,你很爱一鸣的对吧?不然,你不会来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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