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阳的面孔骤冷。
苏临洲一看情况不对劲,马上开口缓和气氛,“这都到酒吧玩了,干坐着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玩玩骰盅?”
然后这游戏一玩起来,十次有七次都是季廷阳在输。
桌子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他的脸颊染上了酒意的红晕。
而谢长宴姿态闲散地倚在沙发背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晃了晃手里那杯红色的酒,神色淡若慵懒。
两人的状态天差地别。
季语乔都看不下去了,“大哥,你这是输了多少啊,再喝下去你都要喝趴下了。”
“我会赢回来的。”季廷阳沉着脸,不服输道。
“大哥输红眼了。”季语乔啧声摇头。
林絮伸腿踢了一下谢长宴,向他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让着一点季廷阳。
他不心疼儿子,她还心疼呢。
谢长宴喉咙溢出一声闷笑,把骰盅推到一旁,“一直赢也没什么意思,算了吧。”
“那玩别的。”季廷阳不甘心。
在母亲面前输了那么多次,丢了那么多次面子,万一在母亲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季廷阳嘴唇紧抿,说什么也要赢回来几次。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猜拳、扑克什么游戏都玩过了。
季廷阳输得越来越多,最后醉得倒在沙发上睡过去,脸庞被酒精浸得通红。
林絮瞪了谢长宴一眼,语气有些埋怨,“我不是说让你让让他嘛?”
“已经在让了,是他非要和我比。”谢长宴笑。
林絮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人。
回到别墅。
管家扶着季廷阳回了卧室,把他安顿在床上。
林絮去卫生间打湿一条毛巾,帮季廷阳擦了擦脸。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季廷阳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睁着微醺迷离的眼睛看着她,“母亲”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林絮坐回床沿上,关心道。
季廷阳从床上坐起来,搂着她的身体,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把一晚上都郁气吐了出来,“谢长宴才不是父亲,你别喜欢他”
“好好好,我不喜欢他。”林絮哄道。
季廷阳一晚上紧绷的薄唇缓缓上扬,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所以你也不会跟他走对吗?”
“不走不走,我不是一直在家里吗,哪儿也没去。”林絮说道。
林絮知道他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害怕她会像小时候一样突然离他而去。
她摸了摸他不安的脑袋,“我说过,我们一家人以后会永远在一起呀。”
“嗯母亲别走,我会赚很多很多钱,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给你买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气息逐渐变得平缓。
相对于季廷阳的排斥,季语乔对谢长宴倒是多了几分热情。
能再多拥有一个父亲喜欢自己,季语乔很是期待。
只是母亲说他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季语乔从网上搜了许多关于失忆的案例,励志于让他早日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