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来往的人很多,林阮看着久别的安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有了很大的变化,肉眼可见的憔悴。
以前的安悦是留着及腰的长发,烫成时髦飘逸的破浪卷,永远穿着奢牌的当季新款,又娇又媚,高高在上。
现在眼前的她,剪成了短发,发尾甚至有些分叉,穿着朴素很多,见林阮看她,甚至将手上的包往后遮了遮。
“林阮,能和我出来说说话吗?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安悦低声下气的乞求。
前所未有的故意放低姿态,仿佛这样会让林阮原谅过往的奚落伤害。
宋浅和陆路也看着林阮,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生怕她受到一点点欺负。
林阮对他们笑笑,起身站起来,“我和她出去下,看着初一来了,帮我接接。”
“走吧。”其实她不太想看见安悦,但她杵着,挺招人嫌的。
今天是萧师兄的生日宴,林阮不希望因为她出岔子。
安悦带着林阮走到外面的花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一站定,她对着林阮跪了下来,拉着眼前的裙摆哀求道:“林阮,你帮帮我,让二哥替我去迟非家说说话,让我进门。”
“自从我家出事之后,迟非妈妈便不再见我,连迟非和我在一起,她也不同意,我真的拖不起了。”
“这种事你找迟非。”林阮将自己的裙摆用力扯出来,往后退了退,“你找我有什么用,迟非又不是我儿子。”
她说罢就要往回走,却被安悦拉住,“林阮,当初的事情,是我们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们,帮帮我,我实在无路可走了。”
迟非家里已经再给他相看,她太了解迟非的软弱,再这样拖延下去,迟非一定会和她分开。
那时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林阮听着她的话,却觉得好笑,“你和安然真的很恶心。”
做错了事情,食到了恶果才会后悔,最让人作呕的是一句道歉就想轻松了事。
“你道歉,我就要接受吗?”
林阮低头看着哭泣的安悦,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凭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二哥只听你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安悦无助的哭,她也不想找林阮,可只有她能帮自己。
只要能和迟非在一起,脸面又算的了什么?脱离了以前的生活环境,对她来说,生存太难了。
住的不是自己的房子,出门要和别人挤车,衣服都是旧的,连个保姆都请不起。
姐姐和妈妈都想着靠她攀上迟家,每日用话逼着她。
迟非和她在一起,直接被家里停了卡,没了迟家,他就是个废物,没人看得上他。
“就是半个字,我也不想说。”林阮看着安悦说:“安悦,你若是想通过嫁给迟非改变现在落魄的处境,我劝你早些放弃。”
“从你父亲入狱,你就再也没有机会。”
林阮说的话是大实话,要是安悦进了迟家的门,那便是明摆摆的污点,是给对手送上门的把柄。
大院里面,那个明面上不是清流之辈,名声比他们的命还要重要。
迟非拖了安悦三年,怕也是这个原因,想到这里,林阮更不想参与进去,转身就要走。
安悦见她要走,起身跑到她身前拦住了她,哭着质问道:“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连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吗?”
林阮被她气笑,“安悦,道德绑架在我这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