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郅犹豫了。
“听说是因为昭郡主带着儿子去陶城住了几日,之后江湖上就出现了追杀令,对吧?”武帝说。
赵郅恭声:“确实如此,苏家跟祁家是姻亲关系,那祁玉更是苏家的外孙,身为舅父保护不了外甥,又要被上峰压着,他愤而致仕也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的倒清楚,说来听听吧。”武帝起身走过来,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赵郅坐在旁边:“祁玉是祁世儒和苏家嫡女苏雨瑶的唯一子嗣,当年苏雨瑶中五木毒,剩下这个孩子就撒手人寰了,祁玉这些年刻苦读书,恩科年来京赶考,乘船遭遇意外死里逃生,三年后进京赶考,祁世儒为了保护祁玉进京顺利,可奈何竟也中了五木毒,祁玉为此错过了两次科考的机会。”
武帝虽闭目养神,耳朵可没闲着,赵郅一个字都没提到福王和昭郡主,可句句都指向了他们,自己这位皇弟还真是越发不安生了,以为自己老了?
“祁世儒把家主印信给了祁玉,昭郡主和祁远去陶城,正因为祁玉在陶城,没多久祁玉夫妇在山上遇袭,修缘道长为了保护他们,身亡。”赵郅留意着父皇的表情,在听
到修缘道长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父皇的眉毛皱了皱。
“江湖追杀令,儿臣鲜少去外面行走,并不知道具体为何,不敢在父皇面前乱说。”赵郅说。
武帝嗯了一声:“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吧。”
赵郅便把季初夏在悬崖底下救了穆翁,送穆翁回去药王谷救了祁世儒的过程说了一遍,祁世儒去海城接赵碧/莲回祁家,大婚之日,新妇行使家主母权利,把赵碧/莲送去了家庙的过程也一字不落。
武帝听着听着竟然笑了:“祁世儒这骨气来的虽然晚了些,但是也情有可原,那祁玉读书怎么样?”
“有蓉城第一次才子之称,十八岁中举,但后来就被人盯上了。”赵郅说。
武帝偏头看赵郅:“你对祁玉的观感很好?”
“是,儿臣虽比他们略年长几岁,但确实投缘。”赵郅说。
武帝点了点头:“苏怀远致仕算不得大事,但这个人的身份倒是可以用一用,你身边少了些客卿,暂时放在身边用着吧。”
赵郅听到这话赶紧跪下来:“谢父皇。”
“起来吧。”武帝摆了摆手:“去去去,该干嘛就干嘛去。”
“是,儿臣告退。
”赵郅满心欢喜的离开,也没有闲着,而是出宫去见苏怀远了。
武帝并不会觉得赵郅做的太多,反倒是更欣赏他敢布局,针对福王。
福王在朝中的爪牙不少,江湖上的地位也不低,家中更是豢养了许多门客,这两年越发的不沉稳了,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自己能在登基之后,给他一条活路,这本就该感恩戴德,奈何福王并不惜福,如此也挺好,就用他当试金石吧,自己身体日渐衰败,太子之位不能在空着了。
第二日,武帝下朝回来的路上,听到两个小宫女在嘀咕。
“你说皇后娘娘的浴汤很特别?”红衣宫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