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点头:“行啊,跟我娘打个招呼就好。”
“长姐。”李福慧往前走了两步,紧张的说:“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有点儿害怕,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个仰仗,长姐能不能跟姐夫的舅母写一封信,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赖在人家的,只是想遇到难处的时候能有个人帮帮忙。”
季初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李福慧,该说不说,挺聪明的人。
在自己家里几个月可真没白待,如今觉得也没有什么大奔头了,想要靠自己的关系攀附知府夫人了,自己就说这个人年纪不大,心思极深,偏偏陈秀娥就是不相信。
“我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跟苏夫人也不熟,既然不敢出去就在这里,如果觉得这里也不舒坦,不如回去李家庄吧,我听说你在李家庄的时候,是李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很疼爱的孩子。”季初夏说。
李福慧知道没有那么容易,可也没想到季初夏会把自己支开,如今自己上不去下不来,倒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别的,一跺脚就要走,至少陈秀娥跟前待着,可比在娘和季初夏跟前舒服多了。
“李福慧。”季初
夏扬声:“你能苦肉计骗我娘,但你骗不了别人,李翠芬根本就没有把你送去窑子里的心,再者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只要稍微动动心思都能看出来破绽,你从小在李家长大,怎么会跑到我家门口来求救?”
李福慧回头:“长姐,我也是季家的人啊。”
“天底下姓季的人多如牛毛,季长林对于我和平安来说,只不过是同姓罢了,而你姓李。”季初夏环抱于胸:“你来我家的理由是慕强,在你眼里,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很好,所以你才会来,不过我也劝你一句,就算我有钱,你敬重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不会给你一个子儿,也不会把你当姐妹,更不觉得有义务照顾你,既然话都说开了,我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识趣儿的走了。”
李福慧看着季初夏转身往作坊去的背影,气得眼睛都冒金星了,她是真不该跟季初夏说话,来这么久了,头一次说这么多话就是撵自己,一点儿不留情面。
可自己走吗?
李福慧转身回到院子里,陈秀娥没在这边,带着梁燕去作坊了,她知道陈秀娥对自己不好,都比不过对梁燕好,但也不坏,是不想撕破了脸皮。
“姑
娘啊。”范氏走进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李福慧:“差不多就可以了,当年你爹娘趁着夏夏去要门告状,把平安娘俩扫地出门,急匆匆给老人下葬,事情就已经做绝了,更不用说回来要分家算账,让夏夏宁可举债也把钱都给了你爹娘,写了断绝书再无关系的事儿了,收留你这么久,你也看到这个家里真正做主的人是夏夏,她不容你是应该的,换做谁都容不下你的。”
李福慧哽咽的说:“我当时不在啊,我也不知道啊。”
范氏摇头:“会说不如会听,你祖父死了都不来奔丧,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你是个聪明的,针线活也挺好,再过两年也要聘个人家过日子,别再闹腾他们娘仨了。”
李福慧再也说不出别的了,脸面上根本挂不住,拿了自己的小钱袋就出门去了,连跟范氏道个别都没有。
出门也没往别的地方去,直奔落霞山往李家庄去。
范氏把家里收拾好,心里松了口气,李福慧这性子是个翻脸就无情无义的小人,也难怪夏夏打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