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带着张子善一起来,进门的时候看了眼乖巧的季初夏,小儿子对季初夏赞誉有加,但在自己看来,这姑娘过于厉害了些,不过小儿子要真是上心了,倒也不怕不能娶过门,毕竟这辈分是同村人叫起来的,也做不得什么数。
陈秀娥请张家父子坐下来,才说:“家里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子善帮忙,如今事情办完了,账目夏夏也都说得明白,只是家里如今银钱不凑手。”
“平安娘误会了,我们这次来不是为这个。”张员外说。
陈秀娥赶紧说:“那十亩地也该还给您了,往后没了免赋税的好处,长生也不在了,我们娘仨侍弄不过来。”
张员外摆了摆手:“这事儿先不急,我今儿来是说两件事,一件是我家在长生名下是一百亩,怎么说都是大头儿,衙门那边的抛费就为你们出了,这不算债。”
“啥?”陈秀娥吓得都站起来了,两家的关系挺尴尬的,虽然说出来不合适,但心里有数。
再者夏夏说得明白,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子,怎么能说不要了就不要了?
季初夏扶着陈秀娥坐下来,到旁边研墨,等着张员外继续说,不说也明白
是为了酒方子的事,自己本来就式微的时候,不管跟谁做买卖都是借鸡下蛋,多听少说才行。
张员外清了清嗓子:“再就是子善提到了酿药酒,这几年收成好,家里也囤了不少粮,之前就打算在村子里开个酒坊,想过来问问平安娘,夏夏说的方子打不打算出手?如何出手?两个孩子商量的事,我觉得可行,但买卖嘛,两家都愿意才行。”
药酒?还买卖?
陈秀娥看向了季初夏。
季初夏这才走过来,低声说:“娘,爹在世的时候教给我一些酿酒的法子,当时只是为了让我多一些见识,这几日我左思右想,想要报答张员外和张公子如此照拂咱们家,就提到药酒的事了。”
陈秀娥还真就没起疑心,夫君在世的时候对女儿格外的有耐心,开蒙也好,读书的时候也好,只要是女儿多看两眼都会仔细的给讲个明白,她那会儿只当寻常没往心里去,所以到底都教给女儿什么了,自己还真不知道。
“你怎么不跟娘说一声呢?”陈秀娥小声说了句,才看向张员外:“我们家夏夏虽年纪小了些,但家里的事情做得起主,她说就算。”
张子善低
垂着眉眼,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因为季初夏正的在拉开两家的距离,没有再叫自己叔叔,可真好。
张员外点了点头,看着季初夏:“夏夏,眼看着过年了,你说来听听,我这边也好准备,回头春种前先把酒作坊的事情办好了,你看这事儿行吗?”
“听您的,我先把方子写下来。”季初夏已经研好了墨,坐下来提笔认真写方子,张子善抬头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模样,目光都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