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二赶紧起来护着媳妇，也跟着一起怼大嫂，“是啊大嫂，我看看整天懒着腚懒着，每次都是太阳把腚晒的滚烫才肯起来，怎么就得我媳妇儿做饭呀？她做了你不吃啊!”

“老二，怎么说你大嫂呢？长嫂如母，咱娘没了，他就是你们的娘，你们要尊重她。”方老大也护媳妇儿。

“之前娘在的时候就是娘做饭，现在娘不在了，长嫂如母，正好嫂子做。”

“我媳妇儿说的对。”

“好啦，都别吵了，二弟、弟妹不愿意做饭，我和你大哥也不愿意做，那就让咱爹做呗，反正他一个快死的人了，也没必要吃干饭。”

方老爹被儿媳妇儿这么说，一个屁也不敢放，磨蹭着下了床，重重的叹了口气，“行，爹做就爹做。”

“吱嘎”一声，门被踹开了，方氏满脸怒色的走了进来，将大米和鸡蛋随手往桌子上一放，指着哥哥嫂子们就开骂，“你们还要不要点脸了，一个个懒得腚都生蛆，爹都多大年纪了还让他干活儿，你们就不能干点儿吗!”

方二嫂本来看着小姑子拿了东西回来还挺开心的，一听她的指责立刻变了脸色，“蹭”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拽，“小贱人还敢回家来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哦，再敢叭叭一句，老娘把你的皮扒了!”

方氏也不示弱，伸手往后掏着，也不管是哪儿，只要是肉就使劲掐，“你才是小贱人，我是这个家的女儿，你是个外人!”

两人打做一团，方大嫂很快也加入了战局，虽然她和妯娌关系并不好，可到底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一致对外的。

方老大和方老二见自己媳妇儿受委屈了，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从床上跳下来，一人按着头，一人按着脚，任由方大嫂和方二嫂打着方氏。

方氏哪里经过如此毒打，就连张婆子也是点到为止的，现在简直是把自己往死里打，肚子挨了重重的一脚，里面的肠子都像搅在一起一样疼，她求助般的看向方老爹，“救命啊，爹！我快要被他们打死了，救救我！我可是你的女儿啊！大嫂和二嫂都是外人，救救你的女儿，救救你的亲人。”

方老爹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在方氏身边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你才是外人。你大嫂二嫂都是我的家人，还不赶紧跟她们道歉，她们打你肯定都累坏了，赶紧给她们磕头赔礼。”

“爹——”

方氏满目疮夷的看着方老爹，她完全不敢相信记忆中那个偷偷塞鸡蛋给自己吃的老爹何时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或许，

他一直是这副模样，只是当时自己太缺爱了，误把鱼目当成珍珠，把那一点点的良知当成了父爱。

自己可真可悲呀！

方氏一直不肯求饶，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无知。

四个人打累了，方氏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了，被她们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村口，还不忘笑嘻嘻的往她身上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