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领垂落着,堪堪露出一半香肩。
目光所及,是娇嫩凝脂的肌肤。
意识到自己的分神,他立刻集中注意力。
冥冥中,有哪里变了,她却说不上来。
愣怔间,只听他轻声说了句,好了。
他将簪子递来,秦烟伸手接过。
一摸发间,果然丝滑如许。
她牵起唇角,“谢谢你啊。”
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客气起来。
云知行眸子一顿,什么也没说。
这么一折腾,生生捱到了月上中天。
火堆边,宁枭开始守起下半夜。
他什么也没做,就那样面对秦烟干坐着。
折了根草叶在手里把玩着,他很想去逗弄她,又不忍扰她安眠。
没人说话,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索性凑到她跟前,数起睫毛来。
“一根、两根、两根……”
她的眼睫似蝶翼,根根分明、纤长浓密。
宁枭觉得,大概到早上也数不完。
突然间,感受到不友善的视线,他立即瞪回去。
云知行正一脸高深盯着他。
宁枭语气不善,“看什么?”
“你还放不下她。“
他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宁枭甚至没注意,他用了‘还’这个字眼。
“你管得着吗?”
对宁枭来说,失忆的云知行简直不是对手!
“她不喜欢你。”
再一次,他出声扎在人心上。
宁枭倏尔起身,走到火堆另一边,不悦道,“别以为她心里有你,就可以置喙我。没到最后,谁都说不准。”
话里的火药味十足,云知行心想,这人还是那般不可一世。
他眼里聚起笑意,开口即是嘲讽,“一切早已注定,唯有你不甘心罢了。”
宁枭就看不惯他,今天更是觉得这张脸可恨至极!
转瞬想起不对劲,他疑道,“你想起来了?”
“任谁都能看出你的心思。”
云知行四两拨千斤,并不正面回答。
他素来花花肠子多,让人猜不透。
宁枭冷哼一声,重新回去坐下,对他的敌意愈深。
熬过后半夜,终是到了清晨。
宁枭打着哈欠,眼里有少许血丝。
秦烟建议他休息会儿再走,正当此时,一贯沉默的人开口了。
“这几日阴雨天气,不若早些赶路,到了下个镇子休整也不迟。”
宁枭没什么好矫情的,说走就走。
反倒是秦烟诧异看了他一眼。
见她看来,云知行颜眼色澄澈,坦然迎上。
她忽略掉心中怪异,收拾东西上马。
几人一赶路便是一整日。
晚间,他们适时在城镇落脚。
行至城内,居然见得路上百姓扎堆,聚集在运河的大桥下。
听他们七嘴八舌聊起八卦,秦烟不由跟人打听起来。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
见过她装束,那人一口认定她是名男子。
秦烟早就习惯,当下顺着点头。
“那你可赶上时候了!今日可是城里首富,王员外的女儿选夫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