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说我们打伤叶钰,他巴不得将我们抓起来。
他失了儿子,只有一个宝贝孙女,心里自是有气的。”
秦烟深以为然,“常理来说,他没理由不答应。可他答应得太快,反倒让人觉得不踏实。”
“一日不离开叶城,便不能掉以轻心。”
“嗯。”她暗忖过,“我昨日传了消息到京城,但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接应。
以防万一,还是去跟叶城官府打声招呼的好。”
“我陪你。”
“可他……”
“怕什么?即便有阴谋,叶老爷前脚答应,也不会马上反悔来找他。”
“我是怕他自己离开。”
看着一脸茫然的叶安,她说出顾虑。
两人当着面,商量怎么处置他。
对此,云知行早已习惯。
他没出声是代表信任秦烟。
可他忘了,还有个看他不顺眼的人。
宁枭计上心来,两手一拍,”这还不简单?”
于是,秦烟眼睁睁看他点了云知行的穴,用床单缠成一股绳子,将他结实绑在床头。
再看床上某人,脸色阴沉得吓人。
宁枭在他这里的信任度,降至冰点。
秦烟唇角一抽,“这合适吗……”
“搞定,走吧!”
大手揽过她,宁枭面上是止不住的开心,仿佛大仇得报。
秦烟跟官府的人打过招呼,她亮了自己的身份,却并没有透露云知行的事。
少一人知晓,危险也会少一分。
官府的人见这尊大佛在,二话不说派人暗中保护。
只要捱过这两日便好,她想。
白天,她和宁枭陪着他去叶府,托叶老爷诊治。
期间在府上碰见一回叶钰。
叶老爷跟她说过秦烟的事,她虽面上恭敬,但几人结过梁子,心里总有些不服气。
她的视线总会落在云知行身上,显然还没有彻底走出。
整整两天,秦烟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叶老爷就只是单纯为他医治,言行举止谦卑有礼,没有半分怠慢。
两日匆匆而过,眼看这是最后一次。
秦烟和宁枭寸步不离守在外间,暗处的人看了,眼里爬上阴鸷。
“爷爷说今日会稍微久些,二位贵人不妨移步前厅等候?”
自从那天惩治叶钰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
想起那日她想对云知行做的事,秦烟对她就生不起什么好感。
“不必了,多谢叶小姐体恤。”
“前些日子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往心里去。”
“自是不会,你多虑了。”
秦烟口风严密,并不愿与她攀关系。
叶钰笑着退下,不再纠缠。
特意跑来,只为了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走后,宁枭看着那背影若有所思。
他留意着外面动向,却没什么不对劲的。
两人在外间一等就是大半日。
秦烟望着窗外树影发呆。
她想若是回了京城,昭儿见到失忆的云知行该怎么办?
那孩子虽然性格跟宁枭一般,大大咧咧,实则内心细腻,轻易便能察觉到不对劲。
“秦烟,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气味?”
“什么?”
见宁枭突然的严肃,她心下一跳。
仔细嗅了嗅,空气中是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
她指着外间的洋槐树,“是槐花的香味吗?”
确认过她神色无碍,他摆摆手,“许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