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案前坐下。
透过缝隙,隐约得见他手下放了把古琴。
宁枭额头一跳,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随着乐声传出,印证了他心里猜想!
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痛苦不堪。已在心里,骂了云知行百八十回。
倒真是大爷!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他平生最烦这些舞文弄墨、琴棋书画的东西。
今日云知行倒真是叫人领略个遍!
他开始怀疑云知行是否知道他们在此,是以变着法折磨人。
不过这倒真是冤枉某人了。
受过伤后,他内力不比以前,全然不知两人的存在。
平常也只有这些时候,他能静下心专注自己的事。
毕竟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总是会浮现些奇怪的想法。
他只能将心思放在旁的事上,修身养性,方能磨练人心志。
古琴声泠泠,足以抚慰人心。
再次听得他抚琴,秦烟难免回想起往日情形。
宁枭回头打量她,果然,她脸上并无一分不耐。
他自嘲想着,云知行倒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得她如此上心。
没一会儿,楼下响起人声。
若没猜错,这是叶钰的声音。
果不其然,片刻后她上了楼。
秦烟眼中一沉。
不敲门便算了。
深夜登门造访,若非是急事,能有什么好心思?
见得来人,叶安微不可见拧眉,停下指尖动作。
“许久没听你弹奏过,今日怎有此雅致?”
“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他并不回答,言语间隐有不悦。
叶钰却像听不出他意思,随意道,“没事便不能找你吗?以前又不是没来过。”
听罢,秦烟的目光对准男子,想听他怎么回答。
“更深露重,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叶安起身,下起了逐客令。
熟料此时叶钰忽然开口,“晚间我同爷爷商量过……叶安,我们成亲吧。”
一语既出,宁枭立马关心起秦烟的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心伤,她面上看起来沉静如水。
他不知,是她笃定云知行不会答应,还是别的什么?
外间,叶安听完沉吟道,“叶钰,我们不适合。”
“为什么?这些日子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知吗?”
意料之中,他没有答应。
叶钰虽有受伤,仍不言放弃。“是我救下的你,你都忘了吗?”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无可厚非,我自当竭力相报。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为何不可以?我们叶家在叶城的地位举足轻重。爷爷迟早会将家业交给我打理,届时你我便是叶家的掌门人!”
叶安轻叹,“叶钰,我并不在意这些。”
“那你在意什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
说到这里,叶钰面上一狠,“还是你信了今日那人的话?你若想查清自己的身世,我可以陪你。”
宁枭时刻关注着秦烟,心道这叶钰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也不知叶安会如何应对。
对于叶安来说,自从醒来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要做什么。
他想过离开,叶钰总以他身子未好全为由,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