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云知行召集重臣临时议事。
秦烟见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去打搅。
当天他回来得很晚,眉心绕着解不开的结。
可一回到椒房殿面对秦烟,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夜里,秦烟乖顺躺在他怀里,为他轻揉太阳穴,以解乏闷。
她嘴上虽不爱表达,爱意都藏在日常里的每件小事上。
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愁绪,秦烟还是没忍住,“有什么事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同我说也行。”
“烟儿的脑子里只能装下我,不能有其他无关的事。”
他的话带着霸道,却是对她的另一种保护。
他不愿让秦烟卷入这些繁琐来。
她自是知晓,可也同样心疼着,“若是你脑子不够用,没准儿我还能出上主意呢?”
“啧啧,烟儿除了拿捏我,如今这手还想伸到前朝去了。让我想想,该怎么责罚你呢?”
语音未落,他凑到她额头轻啄一口。
秦烟挡住他的脸,“你少来,说这么多,就是不愿同我吐露心声。”
“我知烟儿想为我分忧,但这些事你本不用顾及。你只需无忧无虑,其他的我自会解决。”
“可我怕你憋坏了。”
闻言,云知行脸上柔和许多。
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牢,“烟儿这般好,这辈子,我再离不得你……”
三天后的早朝。
看完军情,他面色凝重,将传信牢牢攥在手里。
那日边疆突然传来消息,长城以北接壤处,有多个部落及小国来犯。
前线节节败退,直至长城。
斥候八百里加急来报,前方战事激烈,仅凭那几处城镇的看守,自然无法抵御重兵来袭。
这波联合进攻来势汹汹,让人不得不往别的地方想。
除却一直蠢蠢欲动的北漠游牧部落,还有几个小国家出手。
几个弹丸小国眼红南胤境地,联手直取北部几处重镇。
马骑踏过之处,侵扰无所不在,百姓过得水深火热。
长城内关隘连着京城,若是真的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云知行不敢松懈。
他当即排兵布阵,派出几位将军前往镇压。
就怕在此时,北漠会趁火打劫。
若是他们出手,那么这便是巨大的难关。
是以,他不能派出所有兵力。
到现在三天过去了。
北边传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纵使京中有大军连夜赴去,挡住了侵犯,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北部是小国的干扰,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北漠,一瞬间南胤陷入困境。
在北漠趁机出兵前,须得速战速决。
奈何,满朝大臣想不出完全之法。
“平日里各个风光无限,谈论起朕的事来,口齿一个赛一个的伶俐!
真到了行军坐镇之时,竟都偃旗息鼓,这便是你们的回应么?”
阴鸷的视线扫过那些武将,他逐一质问,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可以揽下这重活。
语毕,朝堂静默。
云知行开始点名,那些被叫到的,总有各种理由推诿。
那些个游牧部落和北边小国的士兵,打起仗来全无章法。
偏偏个个生得高大壮实,一个可以单挑几个南胤士兵。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无人敢接手。
鸦雀无声。
他冷笑道,“这便是南胤的武将?你们领着俸禄、受尽百姓爱戴。临到危险关头,却个个如缩头乌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