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观察着他神色,竟未见到一分不悦。
“今日你的话有些多了。”
暗含斥责的话传来,少女正要解释,却见他转身就走。
秦烟再度回到殿里,静秋等了许久也没看到皇上。
“娘娘不是去接皇上了吗,莫非消息有误,皇上还未曾回宫?”
“我倒宁愿他没回来。”
秦烟步入殿里,脸上神情和方才出去时宛若两人。
静秋不敢多问,只得把疑问憋在心里。
秦烟在殿前陪昭儿,看起来漫不经心。
目光频频望向殿门处,整个下午,那里都空无一人。
她本想等云知行休息好来解释,奈何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日头逐渐下移,夕阳西下,她胸中有股子烦躁堆积,良久不得其解。
有去御膳房取膳食的宫人回来,两人没注意到花圃后的秦烟,小声议论着方才看见的一幕。
“……也许娘娘今日心情不佳,便是因为她。”
“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就这样进了宫。”
“你有没有觉得,她和娘娘有些相似啊?”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几分像!”
“想想刚才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偏生皇上看起来还对她十分宠溺,竟不厌其烦给她介绍宫中各处!”
“可是那又怎样?论姿色和气度,她怎么比得过娘娘?”
“你说,皇上今夜还会来椒房殿吗?”
两人说着走远了,殊不知秦烟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她等了一整个下午,都不见他踪影,原来是去陪那人了。
想起方才宫人议论的,她眸中复杂不已。
莫非云知行此行南巡,觅得此新欢?
连旁人都能看出那人和自己有些相仿,他又怎会不知?
云知行是在气她当时心狠,还是真的……
他本是一国之君,即使后宫三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思及此,秦烟胸中憋闷更甚。
晚间,桌上饭菜摆好,母子二人在桌前坐着。
昭儿伸手偷偷拿了块排骨,趁秦烟不注意,立马塞进嘴里。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云知行。
联想到那个少女,她暗自犯起嘀咕。
莫不是真去陪别人用膳了?
也是,人家才来宫里,他自当陪着。
压下心里的不愉,她不打算再等,“昭儿,来吃饭。”
回头只见小小人儿手上、嘴边全是油,一看就是刚才偷吃的。
昭儿被她点名,委屈巴巴,“母后,昭儿饿了。”
“你这孩子……”
她唇角扯起一抹苦闷,心道不该将他看太重,连孩子都饿着了。
当下她抱起昭儿,“母后错了,不该让昭儿等的,好好吃吧。”
“母后,咱们不等父皇了吗?”
“他?”秦烟冷笑,“不等了,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跟谁吃便吃去吧!”
她还有昭儿呢!
昭儿奇怪望着脸色阴沉的她,总觉得母后好像变了个人,一下就不温柔、也不爱笑了。
他手下动作不停,大口吃肉。
秦烟又给他夹了菜,“只吃肉怎么能行?青菜也得多吃。”
“好吧。”
夜已深了,昭儿去偏殿歇下,殿里只剩她自己。